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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呢!”很是忿忿,又罵一句:“無知鼠輩!”結果遭來了老鼠咪咪的抗議,連離玉也不肯搭他的腔,過了許久才賞他一句:“四郎,後日母后召開親子大會,讓神教各府做孃親的聚一起說說相夫教子的大事。請柬就在桌上,我倒是無甚心得,你不去就未免太過可惜了……”

顧府更將此次鶴王的提親視作天大的笑話。

還是顧母機敏,猜測道:“必然是他們聽到了什麼風聲,知道我家燕舞的美名,所以借暄城之機,要娶的卻是燕舞。”

顧父大驚,連連擔憂:“那便如何是好,我們燕舞不急著定親嫁人的。那鶴王家勢力大,鶴四郎更是五駙馬,同魔教天魔皇也有些糾葛,唉……”

“是啊,論起來鶴劫放還是小世子呢。”

“孃親,哪裡來的小柿子?”走來小千金燕舞,揚起花瓣似地臉兒,俏生生道:“燕舞想吃小柿子!”

“呃,這,這小世子吃不得的……”

“啊?為甚?”

“他是你弟弟暄城的小夫君呢!”

直到暄城著了男裝,斯文地在府裡唸書寫字,爹孃還經常笑話他:“暄城,你乖乖呆在府裡,當心鶴王家的小世子要來搶親娶你。”

只有姐姐最知心,常常安撫他道:“鶴族一門風雅,鶴四郎更是大美男,小世子要搶親,我家暄城便從了吧……”

如此混亂的淵源。

直到踏花而行的燕舞自盡身亡,暄城的天地一日間又陡然大變。

仇恨如汪洋肆虐,斷髮斷指都形容不出眼看雙親垂淚送走黑髮子女的悲痛。

化成飛螢的那一個,嘔心瀝血鑄了桌上一把流螢劍,上頭留兩個剛勁好字:“給他。”

捧著沉甸甸的好劍,從不哭泣的閨閣千金淚流滿面,緊咬著下唇在心中暗道:“暄城,此後家姐會代你活下去,為你找到那個薄倖男子,親手將這好劍交在他手裡。”

是,當年自盡身亡的並不是從不出府門的顧府小姐燕舞,而是溫柔內向的二公子暄城。

暄城臨死前曾從龍鳳堂回府探望家姐。

他用發抖的手握筆書寫:眼兒媚。

蕭蕭江上荻花秋,做弄許多愁。

半竿落日,兩行新雁,一葉扁舟。

惜分長怕君先去,直待醉時休。

今宵眼底,明朝心上,後日眉頭。

寫著寫著,筆頭重頓於紙,將“今宵眼底”四字狠狠抹去,稀裡糊塗又將“兩行新雁”框一個圈,改成了“一隻舊鶴”,不得已,隨後那句也須改——“兩葉扁舟”,無法共渡。

力透紙背,弟弟的心事盡在其間。

如同姐姐一般絕色的男子揚起臉來苦笑:“姐姐。我上個月終於見到了鶴家要來搶親的小柿子,同他一比,我們顧府的美色也實在算不得什麼……”

“男子漢美不美有什麼要緊?”燕舞試圖安慰柔弱的弟弟,不想卻招來他幽怨的目光:“可是你們自小說,他將來會上府搶親,我等了一年又一年,只因為,你們說過,暄城,鶴府小柿子是你的小夫君……”

燕舞無詞可答,哪裡知道玩笑話有時也可傷人。

暄城自顧自沉浸在對那隻小柿子的回憶中,時而笑,時而蹙眉,終是將筆擲下,他道:“我被同窗捉弄掉下了水池,還是他將我救了上來。鶴府男子最是溫存,連指端都是暖的,還道,長得美並不是錯……”

“他喜歡我額際的紅痕,說像一個鉤。”暄城嘴角勾起微笑,短短一月相處,他在遠處偷窺著那個男子,偶爾假裝半路邂逅,並肩行路,還有次從龍鳳堂中逃課,恰好聽到了他的小柿子在林中彈琴,琴音錚錚,恰似一腔雄壯心事,美媚的男子在這端歡喜地紅著臉在心頭刻字。滿以為,他也會記得他們若干年前曾經被長輩荒唐許下的婚事。

“姐姐,數百年換一月期,實在太短了。”不止短,且結局殘忍。

小柿子過信給龍鳳堂中美媚的小兄弟說近日要離開天界,慌亂的暄城漫天遍野尋找傳說中小夫君的蹤跡。

終於在某處,看到有男子正糾纏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小柿子被擾得不耐煩,一字字清晰道:“鶴府男子尤忌斷袖分桃之事,請閣下自重。”

眉頭緊皺,暄城在那一刻已然被刺身亡。

顧府對外只說死的是痴女燕舞。

而未亡的燕舞從此女作男身,替暄城去龍鳳堂苦修。才發現弟弟境遇從不快樂,同窗無狀,一味嘲笑他的妖媚姿色;燕舞卻比弟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