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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苦心,王爺難道不能明察!”

這番活打動了裕王的心,他又開始重新審視跪在面前的這個人來。

陳洪又抹了一把淚:“王爺說奴才將滿朝大臣禁閉在西苑,奴才算個什麼東西,就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有這個膽也沒這個本事敢跟我大明滿朝的大臣為敵。這個時候只能讓他們在值房坐著,同時奴才已經將海瑞進京後所有的行狀從司禮監調了出來呈交皇上御覽:海瑞進京後的情形奴才早就問過了,除了跟都察院御史王用汲還有鎮撫司的齊大柱有些往來,跟朝中其他任何大臣都設有往來。皇上看了那些呈報,自然便釋去了對群臣的疑心,明天一早也就會讓徐閣老他們回部衙理事。王爺,您給奴才一個明示,奴才除了這樣做,還能怎樣做?奴才做的這些是想亡我大明的天下嗎?”說完又趴了下去,大哭起來。

玉熙宮精舍

畫外音:“明朝帝王的馭臣之術,其中最為厲害的便是緹騎四出,暗探遍佈,時刻偵知那些握有重權大臣的動向。偶有例外,便是對一些有異常舉動的中下層官員,也派人布控。海瑞只是戶部的一個六品王事,本不在偵控之範圍,皆因他一進京便在六必居惹了事,引起了嘉靖的注意,因此幾月來他的行狀提刑司、鎮撫司都有記錄。現在正如陳洪所言,海瑞的記錄已經火速調來一張張擺在了嘉靖的御案上。”

鏡頭推向擺得滿案的那一張張呈報。第一張的頂格赫然寫著“戶部主事海瑞行狀”。接下來第一行就註明了“嘉靖四十四年七月二十三日”,以下有些紙張上一頁就記了好幾個日期,有些紙張是好幾頁才記了一個日期。嘉靖這時獨自站在御案前,手擎著燈,眼映著光,在一張張仔細看著。

其中幾頁的記錄將嘉靖的耳光吸住了。

一個太監若遠若近的聲音彷彿從呈報中傳了出來:

“嘉靖四十四年二月二十二日未時,都察院御史王用汲派家人送年貨至海瑞家被退回。”

“嘉靖四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七日辰時,鎮撫司千戶齊大柱派妻送年貨至海瑞家被閉門不納。午時,海瑞歸,遣走齊妻,接受雞蛋四枚。未時,海瑞攜家織布一匹至前門外大街瑞興布莊賣得銅錢十五吊,買雞一隻、魚一條、米十五斤返家。”

嘉靖眼中露出了茫然的神色,接著往下看去。

太監若遠若近的聲音又從下面的呈報中傳了出來:

“申時,海瑞接戶部急報,赴通州軍糧庫解糧;二十八日辰時押糧至大興賑災。”

“嘉靖四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除夕至嘉靖四十五年正月初五海瑞家皆大門禁閉,其母其妻未出門一步。初五申時末海瑞自大興回,突發大病。海瑞妻求鄰家喚王用汲和李時珍至,醫病至子時。子時,王用汲接都察院急報回部院寫賀表。是夜,李時珍留宿海家。”

嘉靖抬起了頭默默地想著,想了片刻又接著往下看去。

太監若遠若近的聲音又從下頁的呈報中響起:

“嘉靖四十五年二月初七運河開航,海瑞送其母其妻搭乘李時珍客船南下。”

“自嘉靖四十四年七月至今,海瑞除赴吏部至大興當差未到任何官員家造訪;官員中除王用汲、齊大柱外亦無任何人至海瑞家造訪。”

看完了最後一頁,嘉靖的手擎著燈愣在那裡,眼中的光也虛了。

遠處傳來了雞鳴聲,南窗已經有了一絲亮白。

“啟奏主子萬歲爺,提刑司奴才王五一奉旨陪戶部尚書趙貞吉審海瑞回了。”大殿外傳來了那個提刑太監的頭兒的聲音。

“過場走得快嘛!”嘉靖的目光想閃一下,卻已經不亮了,“進來吧。”

提刑太監的頭兒手捧著薄薄的一張審案記錄低頭哈腰碎步走了進來,趙貞吉跟著他走到了精舍門口。

趙貞吉跪下了,提刑太監的頭兒捧著那一紙薄薄的審案記錄進到精舍跪下雙手高舉上去。

趙貞吉頭低著,卻在感受著嘉靖的動態。

“扔在那裡,朕不看。”嘉靖的聲音既冷且虛。

“是。”提刑太監的頭兒將審案記錄擺在了御案上,低頭哈腰又退了出去。

“內閣和六部九卿那些人的辯狀也該敷衍完了吧,”嘉靖這話顯然是在問趙貞吉。

趙貞吉深埋著頭:“聖上是否叫臣去催拿?”

嘉靖:“來吧,都來吧,把他們都叫來吧。”

趙貞吉愣了一下,只好答道:“臣遵旨。”磕了個頭爬起來向殿門退去。

嘉靖這才拿起了提刑太監的頭兒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