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英兩手空空地回來,向她稟報道:“姑娘,我已經把小匣子送過去了。可是,我們有必要這般討好兩位教養嬤嬤嗎?”
瞧著徐靈芸一出手即使兩千兩,一位嬤嬤一千兩。都是真金白銀,春英以前哪裡有見過那麼多的銀錢,如今徐靈芸得了乾股,轉眼就花掉了這麼多,讓她止不住地肉痛。
徐靈芸看得好笑:“你這丫頭,居然心疼銀錢了?不過是些身外之物,很不必在意。”
“哪裡能不在意了,那可是兩千兩,兩千兩!”春英說到最後,聲音不由拔高了兩分。
徐靈芸一聽,卻搖頭道:“用銀錢來解決的事,素來不是事兒。兩位嬤嬤在宮裡呆得時間久,沒有成家,膝下沒有子女贍養,喜歡些黃白之物讓自己以後好過些,也無可厚非。送去兩千兩,能讓兩位嬤嬤用心教導,受益得是我,怎麼也不吃虧。”
聽了自家姑娘的話,春英也覺得有理,勉強把送出手的兩千兩放下了:“姑娘這一送,會不會讓大太太和金小姐知道後不痛快?”
徐靈芸打著哈欠眯起眼,擦去眼角的淚花兒,睏倦地道:“你怎知大太太就沒有另外送給兩位嬤嬤?金琳也沒有?不管如何,大家心裡明白就是,誰也不會攤開來說。”
兩位嬤嬤喜歡錢財,大家心知透明就好,若是戳破了,倒是讓兩人沒臉,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嬤嬤們也是伶俐人,要不也不會安安然然在宮裡呆了二十年,再安安穩穩地放出來做教養嬤嬤,自然是明白人,怎會把這事拿出來說?
到頭來,誰也不會到處宣揚,哪有幾個人會知道?只有林嬤嬤和盛嬤嬤兩人心裡頭明白而已。
看著她似懂非懂的,徐靈芸搖頭道:“我的好春英,時辰不早了,讓我安穩睡了吧。”
春英赧然地笑笑,替她蓋上被子,放下帳子,吹熄了燭燈,這才悄然無聲地退了出去。
反正姑娘已經想清楚了,自己只要聽話跟著做便是了。
徐靈芸天剛亮便起來沐浴,挑了一身素色的高領衣裙,她留意到昨日兩位教養嬤嬤打量的眼神並沒有惡感,顯然是滿意自己的裝扮。
戴上一支檀木簪子,她左右端詳了一番,這才施施然用了早飯前去若鳴軒。
到踏進,徐靈芸發現金琳早就已經到了,便出聲打招呼道:“琳兒妹妹來得真早。”
“我才剛到,徐姐姐來得也早。”金琳今兒一身粉色的衣裙,顯得更是嬌俏可人。梳著規矩的髮髻,戴著一支小步搖,輕輕一動,流蘇微微飄蕩,凸出幾分嫵媚來。
徐靈芸看著,暗暗搖頭,沒有再說什麼,在前廳等候了片刻,林嬤嬤和盛嬤嬤便雙雙出了來,她們趕緊行禮。
兩位嬤嬤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們,相比徐靈芸的樸素,金琳就花哨華麗了不少,看得盛嬤嬤直皺眉。
“還請金小姐回院子裡去換一身衣裙,今兒要學的,便是梳妝。”林嬤嬤說完,示意竹香把她家小姐帶回去。
金琳一怔,眼底有些不贊同,誰家的姑娘不懂梳妝,而且她這身衣裙哪裡有不妥當的,平日這般裝扮,連大太太都讚不絕口。
她開始有些懷疑,這兩位嬤嬤真的是大太太好不容易從宮裡請回來的嗎?
思緒一閃而過,金琳滿臉委屈,怯生生地問:“不知我做錯了什麼,嬤嬤要讓我回去換衣服的?”
林嬤嬤毫不客氣地指著她道:“金小姐似乎忘記了,參加小選,最後進宮也不過是一個小宮女,如此張揚的裝束,不過是讓自己死得更快。我們收了大太太的束脩,哪裡能讓金小姐入宮得罪了貴人,連累的金家和蕭家?”
金琳別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黑,她知道小選入宮並不算好路子,卻沒想到會被林嬤嬤說得如此不堪。入宮做奴才,還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路子,如今在徐靈芸面前,那份底氣和尊嚴被撕開了,丟在地上被林嬤嬤狠狠踩了一腳,如何能甘心?
可是不得不說,林嬤嬤說得不好聽,卻是正理。她進宮是當宮女,確實不能有一絲一毫不妥當的地方。等自己熬出頭來,萬人之上一人之下,還有誰敢說她?
為了以後的成功,要受些委屈是必然的。
“多謝林嬤嬤提點,”金琳勉強擠出一點笑容,行禮後匆匆帶著竹香回院子,千挑萬選,找出一件鵝黃色的舊衣,並不起眼。她換上後看著銅鏡裡的人,有些心疼另外那箱子大太太特意讓人裁剪的新衣裳,都是一色的鮮豔顏色,說是年輕的姑娘不能打扮得沉悶。
誰知如今,就被林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