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要是跟朋友吵架,第二天我還是會打著混跟沒發生過什麼一樣繼續跟他哥倆好,而我的朋友往往也挺“善解人意”的——當然,事後報復那是另一回事。
按說不愉快的事,不提就不提,我也樂得讓它過去——但顯然,不是這麼回事。
許之杭行事的性子看似和我一樣,其實大相徑庭。我若是跟他吵架,要麼他當下揍我一頓,要麼會在第二天我跟他嬉皮笑臉時跟裝個沒事人兒一樣,陪著你打哈哈。但這就說明這件事沒那麼好過,他會在你都快忘了這碼子事兒的時候,在你平靜下來了我冷靜下來了都不偏激了的時候,用最輕描淡寫的口吻提起來。
所以說,這種人挺可怕的,恰恰是那種最需要提防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型別。
我在年初三這個多事的一天傍晚保持著鑽進被窩的姿勢目瞪口呆地看著許之杭站在床頭淡然提起我被人捅了一刀的事情。
他手裡還絞了一把毛巾,等著給我擦臉。
檯燈的燈光淡淡地灑過來,許之杭沒笑,說明他沒有真正生氣,但他也沒有在跟我開玩笑。他的眉頭微微蹙起,眼睛裡很認真。
“現在提這個幹嘛,不都過去了嗎?”我看他這個樣子自己先慌了手腳,往被子裡鑽。
“出來,外褲脫了嗎?別弄髒我的床,”許之杭一把把我揪出來給我擦臉,一邊問,“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我差點沒給他熱乎乎冒著水汽的毛巾給悶死。
“那你想聽什麼!”我急了,從他的魔爪下解脫出來衝他叫,“你還給我洗臉!你當你養兒子哪!……”
“我養祖宗,”許之杭一邊漫不經心地答我一邊往外走,“我去拿牛奶,順便帶點瓜子等會磕。”
“……喂!你當老子說相聲的!”
許之杭當然沒有拿瓜子,他喝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