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構造。
許之杭瞟都沒往旁邊瞟一眼,而是看著對面沙發上坐著的母親,眼神溫和卻又執拗認真:“媽,一路從上海過來累了吧,要喝水嗎?”
我已經不敢去看對面沙發上的陳穎的表情了,但我甚至能感受到她一瞬間要將我的身體穿透的目光,燒得我焦灼不安,我用右手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死死地掐著許之杭的背,指望他把剛才那些瘋話嚥下去。但許之杭根本沒理我,連眉毛都沒皺一皺,只是放開我把我往身後攔了攔,這才開口:“要是沒什麼事的話,今天您就先回去吧,改明兒我和他一起去看您。”
陳穎的聲音居然也是不急不緩,冷哼了一聲才道:“你這是存心氣我的?”
看不見許之杭的臉,但我聽得出他語氣中的淡淡笑意:“媽,我是不是認真的,你應該很清楚。”
陳穎似乎是覺得這樣的爭執並無意義,重重地一跺腳站起身來繞到我身邊,略眯了眼:“那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不會接受的。”
說完也不等我們的反應,幾步脫了鞋套走出了門。
我又聞到那股熟悉的channel 香水味,這才恍然。
等到那一聲門合上的聲音響起,我才驚覺我居然生出了一頭細密的汗意,抬手推開他:“你瘋了!你幹嘛這樣說!你這不是存心找罵嘛!你……”
我住了嘴,因為發現許之杭的神色不大對勁。
許之杭背對著我坐在沙發上,煩躁地拿過旁邊的報紙翻閱起來,我卻發現他的手捏得有些發白。
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坐在他旁邊:“哥……?”
許之杭靜默了一會,我看的出來他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緒,而我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他那麼壓抑自己,於是抽掉他手裡的報紙:“哥……你想幹什麼就說吧,沒事的。”
許之杭這才略略偏過臉來,聲音很沉,眼睛裡一點笑意都沒有:“我現在挺想揍你的。”
“啊…………?”我愣住了。
沒等我反應過來,許之杭就一把把我揪過去了,電光火石之間,我在心裡哀嚎著:不是吧來真的啊?
許之杭沒揍我,而是把我緊緊抱在了他懷裡,好像我是一件心愛的寶物,他變成了一個貪心的孩子。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覺得他的身子似是有些微微發抖,在我察覺出來的時候卻又恢復平靜。
然後在我安心沒多久,屁股上忽然一痛,許之杭順手扇了我一巴掌,在我耳邊幽幽然開口:“還敢掐我,小兔崽子膽子大起來了,要造反?”
“……大人您千秋萬代一統江湖!”我苦哈哈地回答他。
心裡沒由來地一定。
我嗅著他髮梢淺淡的薄荷味,笑得齜牙咧嘴。
番外——之杭
【出現一次以後因氣場太強大需要再閉關十年的之杭】
酒不醉人。
何況是啤酒。
真是想不通那個苦哈哈的孩子怎麼能抱著幾罐啤酒喝的滿臉潮紅,到頭來還要胃疼頭疼抱著他撒酒瘋,癱在廁所里拉都拉不起來。
明知道逃不過一頓責罵,還要象徵性地掙扎一下,到頭來記吃不記打,該闖的簍子繼續雷打不動地闖,然後嬉皮笑臉地跟自己耍滑頭,最後愁眉苦臉地認錯。
啤酒跳躍著的氣泡湧到口腔裡,略帶苦澀的味道,嚥下去的時候被那氣味嗆了一下,湧到眼睛裡一陣酸澀。
還是個孩子,含著一腔熱血跌跌撞撞地往前衝,明明還不懂什麼叫愛……就死死揪著這個名頭不放手,偏偏,自己永遠是狠不下心的那個,也樂得縱容他。
那般的眼神……分明是深深依賴和離不開捨不得,空織出一張綿綿情網,將自己包裹在一個夢境中,看不見窗外夜色沉到了什麼地步。
到頭來,一腔熱情被劈頭蓋臉地澆息,他不負責任地撂下狠話,說自己厭了,再也不想看到他。
厭了好,厭了好。
厭了就可以不用看我一張冷臉對你說這般不行那般不行,厭了就不用苦於我的不回應而輾轉反側,厭了就再也不用順著我的脾氣小心翼翼地討好,厭了就不會在夜半的時候看見你流了滿頭滿臉的淚水無聲地抽搐。
自己憑什麼留下他?一無所有,優柔寡斷,因為取捨不定而猶豫不決,最後一把鋒利匕首終於脫去刀鞘,流下了溫熱淋漓的鮮血燙傷他的手。
而自己竟然木木地定在原地,看著那個心灰意冷的背影咬著牙帶著絕望離開,將那把刀捅得更深,更深。
啤酒瓶被捏扁,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