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呢!
徐秋年紀小,且當時又被餵了藥,當真是無知者無畏,瞧著倒是活潑的很,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不住打量四周,顯然很是好奇,不過因著家教極好,並未出聲發問,只是規規矩矩的坐著。
平靜了一會兒之後,徐夫人又道:“早就想親自過來了,可我這身子不大爭氣,年中又忙,斷斷續續躺了兩個月,門都出不得。這幾日好了,就趕緊來了。”
這種大事,自然是得親自道謝的才好,可本來之前徐夫人就有些積勞成疾,年下也忙,再經了兒子被拐的一驚一乍,當日就病倒了。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且徐夫人的底子本就有些虧,養起來就更難了,好歹熬了兩個月,這才勉強能見人了。
稍後胭脂出來,見徐夫人果然是瘦得狠了,一身棉衣穿著都有些空蕩蕩的,臉頰也深深凹陷,結結實實是大病初癒的樣子。
胭脂忙上前行禮,又安慰道:“如今都好了,夫人且放寬心,小公子還指望著您呢。”
徐夫人哪裡敢叫自家救命恩人行禮?忙過去扶起來,又上下打量,十分讚許。
若不是隻有這一個命根子,年紀根本對不上,徐夫人是真想叫她給自己當個兒媳婦!
徐夫人又命徐秋給趙恆和胭脂行禮。
徐秋倒是記得趙恆,又見母親少有的嚴肅,雖有些不解,還是老老實實行了禮,只是又多看了那個漂亮姐姐幾眼。
徐知府滿意的點點頭,又對趙恆開門見山道:“實不相瞞,老夫與夫人今日過來,實則有事相求。”
趙恒大驚,“大人有事只管吩咐,哪裡用求呢?”
徐知府呵呵一笑,“我這個犬子,瞧著老實,實則野得很,又天生不受拘束,我夫妻二人到底年紀大了,又下不去狠心管教,如今大了,越發不知天高地厚的胡鬧!思來想去,只好厚著臉皮走一遭,但求趙先生收犬子為徒,一來教導他些武藝防身,二來也說些人倫道德、人情冷暖。”
不光趙恆驚訝,胭脂更是驚得合不攏嘴。
給知府大人的公子當老師?
趙恆剛要開口,徐知府就先一步打斷他,“我知你要說什麼,無非是才疏學淺之流的鬼話。你也不必蒙我,你是正經科舉出身的二甲第四名進士,曾官至指揮使一職,端的是文武雙全、青年棟樑,如何做不得他的老師?”
說起這個指揮使,胭脂老早就想問趙恆了,只是一來二去的就給忙忘了,這會兒聽徐知府親口提及,不免又多看了他幾眼。
趙恆不曾想徐知府竟然將自己的底細摸的一乾二淨,一時竟想不出該如何反駁了。
徐知府心滿意足的吃了半盞茶,又不緊不慢的說:“其實早在老夫接任沂源府知府一職時,便已叫人將這城內外掛的上號的人物篩了一遍……我與你的老師,汪大人也曾有過數面之緣,他端的是行的正坐得直的真君子,你是他的高徒,自然也不會差。若你實在為難,少不得老夫要豁出去這張老臉,親自修書一封,請他來做說客。”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已經將趙恆所有的退路堵死了,他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左右如今鏢局人手充足,閒時教導一個孩童,倒也不算什麼。
再者徐知府不管是官品還是人品都值得信賴,與他交好自然是沒有壞處的。
於是,稍後徐秋便正經拜師,親自跪下磕頭叫師父,又顫巍巍奉茶。
趙恆喝了茶,去取了一把短匕回贈,“這是我當年學武時,我師父給我的,如今我將它給了你,你要好生珍惜,日後勤修武藝、精研功課,懲善揚惡。若你來日長成家國棟樑,我自然以你為榮,卻也不圖你什麼回報;可倘若你品行不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便是有你父母求情,我也必要親自懲戒,你可聽清了?”
徐秋雖只是個五歲的孩子,可常年跟著徐知府耳濡目染的,也能大致聽懂,當即重重點頭,奶聲奶氣道:“知道了,師父。”
趙恆就笑了,“起來吧。”
胭脂就笑著對徐夫人道:“真不愧是夫人與大人親自教匯出來的,竟這樣乖巧,您怎麼還說他頑劣呢?”
徐夫人就搖頭,“這話說得太早,別看他小,鬼精兒著呢,最會唬人!這是同你們不熟,你且瞧著吧,要不了幾日,便要露出真面目了。你是不知道,我是沒法子了的……”
讓徐秋拜趙恆為師,乃是他們夫妻二人反覆權衡的結果。
一來,徐秋確實給他們養的野了些,實在該有個有能力有擔當的人管教一二。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