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福,鼻血三尺。
然後呢,西索就叫囂著不公平,他也要看回來……迄今未讓他得逞。
我開啟盒子,換上酒紅色的露背長裙。這一看分明就是依成人規格而縮小的晚禮服嘛~
露背晚禮服正面露出白皙的鎖骨,卻恰好遮住胸前的骷髏標識。
對著西洋風的落地長鏡旋轉一圈,不到膝處的裙尾自然旋起,形成花苞狀,並不妨礙行動。左胸處彆著一枚蝶形紫色鑽石胸針,顯然同西索耳上的粒型耳環是一套的。
再看紅色禮盒中除了本有的晚禮服外還有一雙銀白蝶鏈中高跟鞋,同我雙腳大小一致,以及一幅黑色絨鍛長手套,正好用來遮住我雙手因那莫名的重生石形成密麻的黑色藤紋。我不得不感嘆西索的細心。
想不到這個人看起來精神有點不正常,但心思卻意外的細膩非常。
換上合腳的高跟鞋,戴上合手的長手套,竟有點讓我感覺到連前世也未曾感覺到的——成人的感覺。
我將已經長至腰際的碧綠秀髮高高綰起,用豔紅緞帶繫好。
對著鏡子,我看到另一個自己。姿態優雅,神態高傲,神情冷漠,像輾轉浮華奢靡的上流社會多久的貴婦人。再一看,原來只是披著狼皮的小羊羔。
我若有所思地摸著耳上的流蘇耳環,有些出神。
……左耳上的孤單麼……
不知發愣了多久,也許是短暫的一分鐘,也許是漫長的一分鐘。
等回過神,視線一點點凝聚在那鏡中本不應出現之物。
西索不知何時倚在門旁,笑眯眯地看著我。
“喂!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驚訝地回頭,下意識擋住胸前,警惕地看著他。
“從小徒兒換衣服開始~”
“喂!西索!”我帶著怒氣喊道,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
西索毫無形象的笑了起來。
“哎呀呀~小徒兒竟然生氣了~為師可要好好看看呢~”
我扭過頭不去看他,自顧自對著鏡子'免費小說'整 理髮型。
西索走過來,邁著優雅紳士地步伐。
嘖嘖……果然換上了西裝連性格也變了麼?
他半蹲下來,將一根銀簪輕插入我發中。
瞥見那個普通樣式的銀簪,卻暗自感嘆它的鋒利程度。別說用它來插生肉,玩穿骨都行。
他又像是變花樣似的,在我右耳上帶上與揍敵客家族兒媳證明相同樣式的流蘇耳環。唯有細看,才能分出二者在時間上的差異。
左耳是陰暗潮溼的地下古牢,右耳是洋溢血香的銀色牢籠,無論哪一個都暗示著死亡。
“既然摘不下,那就再戴上一隻好了。”他低沉在我耳邊說,紫色的光芒絢爛。
他那沙啞且附有磁性的聲音縈繞在耳邊。一時之間,我竟有些著迷。
“嗯,索。”我像找了魔回答道,眼神有些迷離。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五幕,Die Or DIE,織繭。(柯特篇)
……那城堡……是個地獄……而我現在……馬上……馬上就可以離開它了……
柯特厭惡地脫下那一身女式和服,換上黑色的T恤和板褲。像一個真正的男孩子一樣。
他略有得意地望向鏡前的自己,暗暗喜悅。
現在的我不是那個人的替代品,而就是我自己,柯特。
柯特收拾好揹包,可憐的揹包裡只有一瓶水和幾件換洗的衣物。他想我原來在這個家裡只有這麼一點東西值得帶走。不,如果可能這些東西都可以不用帶走。
柯特自嘲地一笑,動作流利地將揹包單肩挎上,從窗戶一躍而出。
在落地的那一刻,柯特像是想起了那個人。
一個本應該被忘記,卻又不該忘記的人,卻又那麼的令他刻骨銘心。
逼仄狹長的甬道,幽藍燭火直直地燃著,死寂無聲。這裡乾燥冰冷,沒有任何活物的氣息,也不允許任何活物的存在。這裡好像就是為了死亡而建築,只得容下那一個本不應存在於這裡的人。或許……說是怪物更貼切。
猛地,幽藍燭火搖曳不定,猶如被扭曲的亡靈,無聲地尖叫著。
柯特將開啟的門關合,留出一指縫隙,隨後小心翼翼地沿著有些腐朽的階梯而下。
剛剛靜息的幽藍光照在那張仍舊不辨雌雄的臉上,顯得鬼魅妖異。散發陰冷寒氣暗赭色瞳孔更是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