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連忙快走兩步,朝這個黑衣人一抱拳:“這位仁兄,莫非你就是天書博覽會的接引使?”
那黑衣人微微點頭,用一種極為怪異的尖銳聲音開口道:“主事已經預料到各位身後定然會有追兵。從現在起各位跟著我,所有人施展輕功星夜奔行,三晝夜後我們就能甩開各大門派的執法隊,到達會場。主事一切都有妥善安排。”說罷他的眼睛一側,猛然看見唐萬里身後的鄭東霆和祖悲秋。
“你們也來天書博覽會?”那黑衣人尖銳的語氣中露出一份驚異,浸透著一股無法掩飾的仇恨。
看到唐萬里、金和尚、宋無期、姬放歌等人臉上同時露出驚異之色,鄭、祖二人頓時冷汗直流。鄭東霆連忙一瞪眼,大聲道:“怎麼,我當然要來,誰都不來我們也要來,怎麼著,你竟然會懷疑我們嗎?”
那黑衣人默然注視他良久,忽然尖銳地冷笑了兩聲:“哼,我早就猜到你會來,像你這種沽名釣譽之徒終於等到了這個改變江湖格局的機會,又怎會錯過?”此話一出,眾人頓時釋然。鄭東霆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心底卻升起疑惑:我似乎認識他,他是誰呢?這時,祖悲秋已經連走兩步來到這個黑衣人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良久,大為不解地尖聲說:“奇怪,我似乎認識你,我應該見過你,但是卻想不起來你是誰。總感覺你不應該在這裡,但是你卻偏偏就在,真不舒服。”聽到師弟說了半天傻話,鄭東霆感到臉和脖子都是一陣燥熱,連忙一把將祖悲秋拉到身邊,制止他繼續發表謬論。這個時候,少林金和尚已經按捺不住興奮:“我說接引使,既然要走就趕快,此刻我們突然施展輕功,一定能把那幫名門正派的王八蛋甩出三里地。”
黑衣人此刻也顧不上和鄭、祖二人糾纏,只見他微微一點頭,將手指放入嘴中,打了一個響亮的呼哨,接著整個人彷彿一道電射而出的黑羽箭,瞬間已經在數十丈之外。看到黑衣人輕功卓絕,所有胡汗魔頭們都起了爭勝之意,他們紛紛大聲呼嘯著,拔足飛奔。眼看著這些魔頭都跑了,跟在後面的名門正派的高手也連忙展開輕功追逐。鄭東霆因為需要照顧祖悲秋,慢了一步,眼看就要陷入這些高手的包圍之中。
危急之際,鄭東霆從包裹中一把拽出事先買好的繩索,飛快在自己腰上打了個結,接著在祖悲秋身上打個結,然後將多餘長度的繩索打成一捆,塞到師弟手中,沉聲道:“師弟,你現在立刻施展你的輕身功夫,師兄我可以用這根繩拉著你走,比紫藤椅要快,快點兒!”
“嗯!”祖悲秋緊張得滿臉紫青,飛快地點了一下頭,雙手橫於胸膛,氣沉丹田。鄭東霆趁勢施展輕功,雙腿一發力,向前疾奔。令他感到大吃一驚的是,這一次他運起輕功,身子比往常還要輕,宛若全無分量,只是感到腰部微微一緊。他沒有時間多作計較,只是雙腳交錯,身子微躬,展開天下無雙的“燕子飛雲縱”,朝著前方的人群趕去。
鄭東霆的輕功傳自天下第一逃命專家牧天侯,實是江湖第一的功夫,平時他到哪裡都要馱著個兩百斤的胖子,所以看不出如何迅捷。如今祖悲秋一運輕身功夫,整個身體分量全無,鄭東霆沒了負擔,“燕子飛雲縱”的特性完全體現。只見他猶如一隻劃沙而過的黑燕子,閃電般穿越數百丈的距離,將名門正派高手遠遠拋開,飛速趕上了前面發足飛奔的大隊,並且勢如破竹地超過一個又一個自命不凡的魔頭高手,朝著當先飛奔的金和尚、唐萬里、姬放歌、宋無期、公羊舉等人組成的梯隊趕去。雖然金和尚等人都有一身驚天動地地藝業,但是單論輕功一項,的確及不上深得牧天侯真傳的鄭東霆,此刻發足狂奔,高下立分。只見鄭東霆連趕三五步,躬身一個騰躍,已經猶如一條出海的箭魚,從金和尚等人身邊穿越而出。
“好功夫!”眾人齊聲高喝,就連和鄭東霆仇深似海的姬放歌也忍不住喝了一聲。但是他們剛剛叫完好,立刻紛紛鬨笑了起來,其中夾雜著金和尚和唐萬里的驚呼,還有祖悲秋連不跌的道歉聲。鄭東霆連忙回頭一看,只見祖悲秋雙手攏在胸前,整個身子像浮雲一般飄舞起來,隨著鄭東霆跑動時的顛簸而左右擺動,不斷打在金和尚和唐萬里的身上。
“你把繩子鬆開,飛高點兒,就不會撞著人了。”鄭東霆不耐煩地說道。
“噢!”祖悲秋雙手一鬆,本來被他攥在手中的多餘繩索被全部釋放,他的人一瞬間落出老遠,遠遠被拋到了後面。但是隨著鄭東霆的發足狂奔,一股股強烈的氣流吹動在他的周圍,令他輕飄飄的身子漸漸向上攀登。漸漸得高懸於空中,宛若一隻飛鳥,俯瞰一眾在夜色中飛奔的江湖客。在他的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