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他的發號施令,連翹抓了抓頭髮,她現在這個動作肯定有點粗俗,厲先生又斂眉了。
不,這次是鄒眉。
“昨天晚上和你的話你沒聽清楚?”他皺著眉頭說。
目光從歷列儂的方格襯衫往下,黑色牛仔褲褲管蓋住深灰色休閒鞋,儼然一副週末要陪女友逛街的打扮。
下一秒,連翹意識到一件事情。
厲列儂昨晚說的那句“不是說很喜歡穿在你身上的那些嗎?我明天陪你去把那些買回來。”也許不是用來打發她的眼淚的。
不不,她得告訴他,她可不是孩子。
可在抓頭髮的手卻是不爭氣放了下來,並且在他不是很滿意的表情中調整站立姿態。
裝模作樣磨蹭了數分鐘後往著洗手間走去。
因為惦記厲列儂說的那句“半個小時時間”刷牙洗臉的動作快級了,解決完早餐迅速回到自己房間。
換完衣服後看時間。
平日裡需要用到一個甚至於兩個小時時間的事情真的被她控制在半個小時時間內完成。
艹!把包狠狠砸在牆上,厲列儂昨晚可是使用了卑鄙手段威脅她!藉著那股忽然冒出來的氣連翹來到厲列儂面前。
拿出連赫唯一繼承人的氣勢:“厲列儂,我可以把你昨晚說的話當成是一個男人邀請一個女人上街的行為嗎?”
“如果你覺得像的話那就是。”
很好!
“那麼!”加重聲音:“作為被邀請的一方,我可以提出我的要求嗎?”
“可以。”
“我不要高雲雙,也不要陳丹妮。”
這次連翹沒有得到回應。
在厲列儂沒有任何的反應下,連翹聲音小了些:“我是說起碼在我和你逛街期間不要有高雲雙,陳丹妮。”
“可以。”
乘勝追擊,連翹再提出要求:“你還得撤走你的那些門神。”
心滿意足的回到房間拿走她的包,厲列儂答應了她的要求:沒有高雲雙沒有陳丹妮,就只有她和他兩個人。
上計程車時他把手擱在車門頂上,預防她上計程車時的頭被車門磕到。
計程車正前往拉斯維加斯最繁華的商業街。
上午十點半左右時間,四月末陽光很好,下了計程車,她站在一邊看著歷列儂付給司機錢。
莫名其妙的,她覺得他從皮甲裡掏錢的動作做起來漂亮極了。
計程車開走了,他們沿著步行街走著,目光往著前方,誰也沒有說話,倒是他們的肩膀越走越靠近,隨著距離的拉近,好幾次他們手都觸到了一起。
第四次觸在一起時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兩隻手就這樣握在了一起。
她側過臉去瞅他,他臉朝著前方,迎面走來了兩個身材壯碩的男人,看打扮還有言行應該是在俱樂部表演的力士。
在他們即將和兩位力士擦肩而過時,拉著她的手一扯,她整個身體往著他靠去,從而避開了那兩位力士。
低頭看自己的鞋子,嘴角揚起,那兩位胖子還能吃了她不成。
一切都很好,好到連翹覺得很多很多難熬的時間都是值得的,好到她覺得其實她和他現在還很年輕。
年輕就意味著還有漫長的時間。
關於一個男人在陪一個女人逛街這件事情上,厲列儂做得比連翹想象的還要好,除了不大說話,除了關於一些女人喜歡的小玩意一問三不知之外。
起碼,沒有出現連翹之前所想象的那樣,處於人群密集區域時身體高度緊張,手無時無刻往他放槍的所在。
處在鬧市區的厲列儂甚至於比她還要適應人群。
連翹曾經聽過,厲列儂大半個少年時代和他的同齡人們沒有什麼兩樣。
耶路撒冷五金店老闆的孩子,墨西哥城中餐館家的孩子,從環境吸取到的那些經驗讓他變成了今天的厲列儂。
自助餐餐廳裡,擺在面前的食物是流水線式的,幾十位來自世界各地素不相識的人圍在橢圓形的自助餐餐桌前。
讓連翹十分惱怒的是,坐在她身邊韓國大媽已經多次越過連翹挑走了看起來很好吃的小牛排。
然後牛排順理成章的落入了韓國大媽的先生口中,韓國大媽每次在給自己先生餵食時嘴巴張成誇張的o形,那看起來就像媽媽搭自己的心肝寶貝一樣。
刀叉握得緊緊的,連翹決定這次怎麼也得搶在韓國大媽面前要到那塊小牛排,她這個心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