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出現在她的身邊。
全天下的巧合,全他媽都有著或多或少的人為。尤其是林嶽的。
真是諷刺,他倒當他這個弟弟一無所知,他倒是費盡心思讓所有人全身而退。原來,不過是多此一舉。
“你還在這坐著做什麼?溫和找你。”林寒冷淡的語氣使得溫暖立刻起身去找兒子。她剛起身,手心被林嶽捉住,林嶽挑釁般地微抬著眼睛,“我陪你去。”
“鶼鰈情深。”
林寒的一聲嘲諷,聽得溫暖一陣尷尬。也是,她前兩天才跟林嶽分手,現在走投無路又跟他在一起。六年前是哥哥的女朋友,六年後是弟弟的未婚妻。所作所為,難怪林寒看不起她。她以前也不在意林寒的看法,只是在溫和危在旦夕的特殊情況下,又被他一眼撞見,心裡總歸還是怪怪的。
溫暖伸手退下林嶽的手,悻悻地說:“我自己去就好了,無菌室進出比較麻煩。”
“也好。”林嶽也不強求,鬆了她的手,目光卻定定地和哥哥的目光對接,彼此都帶著鋒芒。
溫暖敲著盲杖走開了,餘留下的空氣裡全是硝煙味。
林寒和林嶽,彼此看彼此都多了陌生,多了疏離。
林嶽說:“我已經準備好了,明天就跟溫暖舉行婚禮。”
“荒唐!”林寒盯著林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
“我知道,她跟過你,跟你有兩個孩子,但那又怎麼樣?哪條法律規定我不能娶她,她從來沒有嫁過你,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男人,我能給他兒子健康給她一個家,她願意嫁給我,我願意娶她,我們當然能結婚。”
當她願意嫁給我這五個字從林嶽嘴角脫口而出的時候,林寒忽然諷刺地發現自己只剩了滿腔的憤怒。他甚至找不到一句能反駁弟弟的說辭。
他憤怒於弟弟明知溫暖和他的過去卻不顧人倫要娶她;他憤怒於她一遇到難題就向弟弟投入了懷抱;他憤怒於自己過去沒能知道弟弟和溫暖之間只是一場交易,為了防止溫暖那個騙子做出過分的事情,為了讓所有人全身而退,為了讓她再也不回頭,而故作厭惡她迫害她,讓她遇到危險遇到危機連相信都不肯相信他。
他憤怒,可出離了憤怒之外,他又忽然發現那些憤怒其實還有另一個名字。
那個名字叫做嫉妒。
他嫉妒即便在人為下,溫暖和林嶽還是‘正常’相遇;他嫉妒溫暖和林嶽之間沒有溫心的那段過往;他嫉妒林嶽可以肆無忌憚的表現出他對她的愛,而他卻只能為了那可笑的周全讓她恨他;他嫉妒她相信林嶽,投靠林嶽。
現在因為林嶽,一切跟最開始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他不再需要嚇走她,不需要去顧及弟弟會因為他們的過去而受到傷害。如果能解決溫心的那根刺,他甚至完全有可能去跟弟弟一較高下去追她,讓她在這種時候依靠他。
他愛她呀,比任何人都愛。以前是各種侷限——保護弟弟、防止溫暖有更大的陰謀、希望溫暖全身而退,那時他不能愛。現在是都撕破臉了——溫暖和他相認、溫和身份曝光、林嶽麻腳顯露、人倫危險來臨,這時,他可以去愛!
他想要保護她,救他們的兒子。
林寒說:“對,沒有任何一條法律制止一個未婚的女人和一個喪偶的男人結婚。但阿嶽,我不同意,不是作為哥哥,而是作為一個男人,我不願意讓我深愛的女人去嫁給別人。哪怕溫和的命只剩下最後一個小時,也該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去救我自己的兒子,保護我自己的妻子。”
林嶽冷笑:“哥,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作為哥哥,你發現弟弟早就知道一切,你發現不用再顧及弟弟的想法,你發現去追求自己愛的女人甚至還能避免一場人倫慘案。但你是不是忘了,故事的女主角,她想不想成為你的妻子,或者說,她有那麼一分鐘是愛你的麼?我來醫院,我策劃這一切,我料定你不會揭發我,你算不准我會怎麼對待臍帶血,你也不想讓她覺得沒有星點希望。所以我敢來。但我既然來了,你就該知道,你們的過去我大概都是瞭解,包括溫和和現在的改名叫林暄的那個孩子,全部都是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女孩子為了接近殺害姐姐的兇手的幌子。她從沒愛過你,甚至現在恨你,你還以為你有機會麼?”
林嶽說的每一句都是現實。在她面前,他先失了心。她卻從來沒有動情。但他愛她,愛到現在可以去跟弟弟搶,他確信自己有能力可以把臍帶血奪回來。只要她相信他,他可以給她一個非常美滿的家庭。他知道她和他之間有溫心的那道牽絆,也清楚她是他得不到的人。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