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寬慰她。
“我們進鎮商量。你宗的姬真人和渡人院主也在鎮上,我們一道想辦法。”她的神sè沒有一點輕鬆的跡象。
我們眾人隨著上官翩翩入了祥瑞鎮。
………【第一七一章 賞功罰過(三)】………
環拱的群峰之間貫穿著蜿蜒如帶的銀sè河流,河流上金橋千架。群峰上道門的宮觀樓臺星羅棋佈,河谷間百姓的屋舍作坊絡繹不絕。谷中和鄰近諸峰億萬頃的梯田像魚鱗那樣團團簇簇的緊挨,耕作的木牛流馬如螻蟻,風車磨坊如樹林。極目遠眺,更幽邈的遠山則是放牧靈獸的茂林、培育仙草大藥的林圃和蘊含諸般寶礦的礦脈——在那裡經營的人力更無法計算了。
鎮上人煙輻輳,百業興旺。渾然不像寥寥幾個修士的清修之地,反而是男耕女織的世外田園。''
“……亂世中天下動盪,妖邪肆虐。我們龍虎宗庇護中土生靈,就把流民納入洞天,充作雜役弟子。後來洞天人口滋生,宗門勢力內的郡縣也逐漸安定。百姓又陸續遷出開枝散葉,散佈在吳越兩道——目前鎮上還有擔當本山各種職事的十萬戶人家。”
一路上我聽翩翩向眾人講述祥瑞鎮的概況。龍虎本山的規模氣派,我看得心旌動搖。
柳子越插口對我說,
“師弟不要看迷了眼睛,我們崑崙本山的經營可不下於龍虎宗的規模。”
他轉而又對翩翩笑道,
“上官師妹,我可沒有貶損你們宗的意思吶。”
翩翩淡淡一笑,然後指向祥瑞鎮最高一座山峰上的巍峨宮觀,
“道門和凡人之隔也沒有外面傳說的那樣懸殊——我宗的許多院殿都在鎮上。那座高丘的宮觀是過去帝王的避暑行宮,西宮現在充作渡人院,東宮充作會同院;簇擁宮觀的院落過去是古代將相的山中別墅,有的充作我宗處理雜務和產業的館舍,有的充作外門弟子和訪客的館舍。”
她頓了一下,
“和我們一路回山的道友——地藏獅子和逢蒙也暫住在祥瑞鎮峰上的會同館館舍;南宮世子已經離山去了星宗,有我宗的元嬰者保護;龍少被押在我宗的幽牢——不過師弟不必擔憂他的安危,這次平雲夢龍少也有參與立功,宗門會在dì dū交換戰俘時把他平安送走。”
她和柳子越說的類似。
“宗門不會把龍少的納戒裡的收藏一併收繳吧?”我想了下問她。
“一個邪魔,我們吞了他那份也沒有什麼不可以。”柳子越嘻嘻。
“怎麼能如此。要是宗門沒收了龍少的那份戰利品,我出自己的那份貼還他!”
我咬了下嘴唇,把柳子越撥起的念頭打消。我頭次做一群修真者的頭目就私吞了團員財貨,以後要沒人敢跟我——當初我爹教我如何當海盜頭子的話,我銘刻在心。
“我和看押公孫紋龍的幽牢獄主交待過。等交換戰俘後還公孫納戒,戰利品不會短他——但師弟你可千萬不要去幽牢見他,在宗內這樣行事難免有交結邪魔的嫌疑。”
青衣少女沉吟下說。
“翩翩你真是細心。”我由衷感謝。她先我想到這個局面,已經替我化解了。
我們穿過鎮民的如林宅邸,登上會同院館舍所在的高丘。高丘前有一潭數畝大的寒池,寒潭下隱隱有龍吟之聲。
不等翩翩說起,我信手一招,一條紫電飛龍從池中騰起,化成劍光沒入我的銀蛇劍中。大半個月後,銀蛇劍靈終於再度完全。我心愛的七轉神劍一時劍面如明鏡,閃耀著都天神煞。
——這眼靈池和波月莊的那眼泉彷彿,積蓄著雷霆之力。銀蛇劍的部分劍靈在其中滋養大半月,又強上了幾分。
不。這就是波月莊的那眼泉。被人用大神通挪移到龍虎洞天了。
深潭畔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寫著“雷池”兩個大字,是我當時在波月莊用銀蛇劍親手刻上去的。
“喲。姬真人,原劍空來了——原師侄,你的紅衣小情人呢?如今又換了一個青衣小情人了?——喜新厭舊的男人以後可要被女孩子一刀刀割下肉來的喲。”
山道上一個搖曳生情的女人**之聲傳來。上官翩翩的臉紅起來。
“哪有!我一向和琳公主一路!只是湊巧遇上翩翩。”
我急著迴護翩翩,不假思索地回答這個熟悉聲音。才應了一句,頓時感到呼吸斷續,軀殼沉重,心魔叢生。
我收斂念頭,凝神歸元,抵住了女子的魔音,同時拔出了銀蛇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