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夢中?
是啊!他是帝王,又怎麼深夜來看自己呢。
蘭聆像是極怕他消失,不敢上前觸碰,衝著他甜甜一笑,撒嬌道:“我好喜歡你的,別消失哦!”
接著又重新趴下去,拉起被子,蓋在身上,兩隻手枕在面頰下,幸福地微笑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覃陌央。
漸漸地疲憊之感襲來,蘭聆再也堅持不住,沉沉地睡著了。
一縷春日的暖陽,衝透層層雲朵,照進窗欞。
蘭聆費力睜開眼睛,身旁的香蓉和映畫見她醒來,一個把她扶起,讓她斜靠在軟墊上,一個將藥溫了溫,端上來,喂她喝藥。
藥汁在蘭聆口中苦澀蔓延,她輕咳幾聲,問道:“王上來過這裡嗎?”
“沒有來過,只有張公公派來的幾個太醫。”映畫搖搖頭,自個兒都替主子覺得冤枉“娘娘受了杖刑,現在宮裡都傳遍了,指不定有誰還在背後偷笑呢!”
聽到這話,蘭聆臉上卻露出輕鬆模樣,對著映畫說道:“我肚子餓了,幫我去準備些膳食吧。”
映畫點頭,嗯了一聲,出去了。
香蓉滿目心疼的幫蘭聆換著藥,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主子,為什麼不想辦法躲過杖責,難道王上真就那麼狠心嗎?
換完藥,蘭聆覺得背上舒服了許多,對著香蓉莞爾一笑,答道:“我是蘭家的人,可從不做賠本買賣,如果一頓板子,能為覃國換來一座城池,你說劃不划算呢?呵呵”
21連環計
英華殿
“王后捱了板子,王上真就沒有去看過王后?”韶明太王太后眼中充滿不信,這和她從齊國得到的訊息太不符了!
映畫俯首叩拜,道:“映畫,不敢欺瞞太王太后!”
“你要繼續觀察王后的一舉一動,隨時與稟報哀家!你的老母親,哀家會派人,細心照料的。”
映畫面容顯得堅毅,眼中略帶痛苦和憤恨,再次俯首答道:“請太王太后放心!”
一轉眼,十日過去了。覃王宮中表面上一派祥和,人心深處卻暗潮洶湧著。
鳳棲宮
“兒臣給母后請安!”覃陌央對著王太后玉姬一拜,徑自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兩人坐得很近,卻又像隔著千山萬水,戈壁沙漠,中間的冰凍和炙熱,使兩人無法靠近。
玉姬幽幽嘆了口氣,說道:“聽聞王上這段時間,除了王后,沒有臨幸過任何妃子。”
覃陌央不置可否的,看了眼玉姬,扯出一絲明瞭的笑意,回道:“母后可有什麼訓示?”
玉姬微露慍色,說道:“王上政務再繁忙,也有丞相和大臣們在一旁協助,但是這綿延子嗣,別人卻幫不得忙,王上現在最重要的是為王室開枝散葉,才能夠江山萬代,代代相傳啊!”
“母后教訓的是!但是”覃陌央注視著玉姬的眼睛,裡面流動著太多複雜的情感,最終都扭成了一股深烈的恨意:“自從母后為了當上王后,將兒臣送到津國當質子的那一刻起您就再也沒有資格要求寡人什麼了!”
“央兒!”玉姬頓時憤怒,但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確實傷害了,當時還年幼的他,垂下眼簾,帶著些辯解,說道:“但你現在也當上了王,不是嗎?”
“呵呵還真是要感謝母后!”覃陌央殘忍無情的嘲弄道:“如果不是丞相爬上母后的床,寡人怎麼會那麼順利的當上王呢!”
“休得胡說!”玉姬氣急,揚手就要給他一個巴掌。
覃陌央一把錮住她的手腕,雖然不是很用力,但已讓玉姬發出一聲哀嘆。
“那時兒臣才九歲,當得知自己被立為太子,將要去津國當質子的時候,您又是什麼態度,您從未為兒臣流過一滴眼淚!啟程前往津國前一夜,寡人思念母后,想再看看母后,可您卻讓寡人看到了什麼!”覃陌央無法抑制自己的悲憤,目光如炬,像要生吞活剝了她:“您卻和顧丞相在床榻上,滾在一起!”
太后玉姬震驚得睜大雙目,沒想到自己和子洲的事,會被他發現,多年來的小心翼翼全都在瞬息之間土崩瓦解!
覃陌央放開玉姬的手腕,很輕柔卻又冰冷有禮,然後自嘲的笑了笑,雙眼如寒潭,散發著令人顫抖的水氣:“而兒臣在津國,沒日沒夜忍受著那些王卿貴族強加在寡人身上的屈辱時,當兒臣被被那些人肆意侮辱的時候,居然還天真的盼望,能收到母后的一封信,哪怕是隻字片語,然而您讓兒臣等了整整五年直到回到了覃國,至始至終您連一封信,一個口信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