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鐵鹽頭在房事上狠辣,對枕邊人有特殊的嗜好,在生意上卻很有一手,對待手下人也是張弛有度,賞罰分明,而對族人也不吝嗇,更是作為一族之長,有非常重的話語權。甚至還很有遠見,擇選了幾支有較好資質的族親,移出宗族,全力支援小輩讀書,走仕途一道,甚至他自己的兒子,都有兩三個送出去寄養,再過十年,不,不需要十年,只要有一個出仕,依照他的財力,選好了路子,就能讓其扶搖直上,只要有一個站穩腳,自然就能拉拔其他人。總有一天,能讓整個家族都立起來。
區區一介商人,卻有著讓整個家族成為名門望族的野望。
李鴻淵輕輕的叩擊著桌子,慢條斯理的喝酒,等前面的話傳來,依舊一副神情散漫,不予理睬的模樣,可是他不發話,其他人自然是不敢做什麼。官場上的人要收拾,這些鹽商自然也不能放過,當然,現在不是他當政,料理也要有個度,畢竟,將這些鹽商一把捋了,亦會引起混亂,不僅僅是他們盤根錯節的關係網,還會引起民亂,所以操作起來,必須小心謹慎。
鐵鹽頭這人,對內或許沒得說,對外卻是心狠手辣,而且他的生意做得太大,某些地方的鹽價,他一句話就能決定,再官商勾結,最後苦的只會是百姓,所以,這個人也勢必在清理的範圍內。
等到李鴻淵將杯中的酒慢悠悠的喝完,才給了示下,不過,壓根就沒準備讓人登上他們所在的畫舫。
僅僅是讓兩艘畫舫並列,中間還相隔了一丈的距離。
鐵鹽頭果真如傳言那般,大腹便便,笑得相隔彌勒佛,說他的身家堪比世家大族也不為過,整個人的穿戴卻並不怎麼奢華,看不出半點暴發戶的氣息,不知道的,還當他是個修養極好的人,就算是身邊美人環繞,也不覺得有什麼,有能力的男人風流,從來就不是事兒,還會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面對李鴻淵,恭恭敬敬的行禮,“草民見過晉親王爺。”
相對鐵鹽頭,李鴻淵斜斜的靠著,神情閒散,黑妹跪在旁邊伺候,看上去可謂十足的享受。聞言,只微微的側頭看了一眼,又不以為意的收回目光,繼續喝酒聽曲兒。“見本王,所謂何事?”
鐵鹽頭不太能拿得住李鴻淵的想法,不太確定這晉親王是本事還是沒本事,畢竟,關於他的事情,很多都是傳言,不敢妄作定論。斟酌了一下,“草民聽聞王爺包下十餘家畫舫,將於今日上演百舫渡,百舫渡盛名已久,卻已經幾十年未曾出現,不知草民可有幸一觀?”
李鴻淵嗤笑一聲,終於坐正了身軀,拿正眼看對方,“百舫渡如此盛大,本王是將臨川河攔起來了還是如何?”
想也知道,百舫渡將比端午的龍舟賽還盛大,必然會吸引無數人的目光,李鴻淵沒下令制驅逐,也不會做這種事,自然是誰都可以看,誰都可以賞,不過,這百舫渡用的全是畫舫,表演的人全是風塵女子,會避嫌的人也會不少。
“是草民愚昧了。”鐵鹽頭忙帶著幾分歉意的說道。
“轉成找上本王,就為這個?”李鴻淵不管是神情還是語調都明顯的帶上不悅。
“並非是如此,草民前段時間得了一件稀罕物,乍看上去好似就一塊似玉的石頭,然而自信看卻內有乾坤,那表層之下,竟有一副天生地養的啟元輿圖,及其的逼真。此等物件,草民想來,也只有皇家之人才配擁有,因此斗膽將此物奉與王爺。”鐵鹽頭連忙解釋道。
“哦?”李鴻淵似來了些興趣,“拿來本王瞧瞧。”
“是。”鐵鹽頭也是乖覺,忙讓人將畫舫靠近一些,恭恭敬敬讓人小心翼翼的搬出一個一尺見方的扁平木盒,“王爺,您看……”
“於仲擎,去取過來。”
“是。”於仲擎應聲,動作格外的乾淨利索,很快就將東西取了過來。開啟,置於李鴻淵面前……
木盒內,黑色的絨布之上,一塊外形看上去不規則的石頭,表面卻非常的光滑,細看之下,果然如同鐵鹽頭所言,裡面有啟元的輿圖,形似度高達九成以上,看上去完全不是人為能達到的程度。
李鴻淵接了木盒,轉身,黑妹快速的收了桌上的東西,留出足夠的空餘位置。
李鴻淵欣賞這一稀罕物,仿似將其他人都忘在了一邊。
雖然沒見他露出喜色,不過,鐵鹽頭估摸著他會相當的喜歡,皇室中人,或許不會喜歡什麼奇珍異寶,對於這種寓意好的東西,那肯定不會拒絕。畫舫又退回了一丈之外,而鐵鹽頭恭敬依舊。稍加註意的話,就會發現,他的目光落到了黑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