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提升。可顯而易見的,不會再接觸。
李鴻淵手下的人動作自然迅速,李素言踩上畫舫邊緣的護欄,一個跨越,就落到另外的畫舫上,帶了兩個人,拎著那店小二,乘著那送菜來的小船離去,要查證什麼,自然是動作越快越好。
說起來,這臨川河也很寬,比起京城的護城河都不遜色多少,聽著悠悠的樂音,靖婉轉戰了地方,依護欄而坐,下面是清澈的河水,放眼望去是來來往往的船隻,而河岸上楊柳依依,鬱鬱蔥蔥,更有車水馬龍,行人或散漫或匆匆。
有幾分歲月靜好的錯覺。
靖婉趴在護欄上,下巴支在上邊緣,伸出一隻手,自然的下垂,大概是想感受一下水的滋潤,不過船身護欄都足夠高,自然是夠不到。這段時間一直應酬那些官夫人,雖然她佔據著高位,把握著絕對的主控權,卻也絕對很膩煩,這樣的輕鬆自在自然讓人歡喜。
李鴻淵坐在原位,自飲自酌,靖婉賞景,她卻是他眼中最美的景。
李鴻淵再次轉身取酒瓶的時候,卻有一女子殷勤的上前,顯然是準備伺候他,眼神一厲,那女子立馬僵了身子,目光轉移,落到媚姨身上,下面的人出了錯,找上面的人背鍋總是沒錯的。
媚姨原本也是注視著靖婉,才沒發現這一出,而李鴻淵的目光宛若實質,一個激靈,回頭,哪還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險些氣得吐血,連忙向李鴻淵磕頭,卻不敢出聲,生怕驚了晉親王妃。
李鴻淵默然的收回目光。
媚姨起身,一把扯住那女子,反手還堵了她都嘴,在她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把,在她耳邊低聲冷斥,“你敢嚎出聲試試,保準讓你見不到明兒的太陽。”拖著她往邊上走去,另一邊,因為半懸的簾子,差不多隔絕了靖婉與這邊的視線,當著其他人的面,狠狠的一推,那女子跌倒在地,後背磕到矮桌邊緣,猛抽了一口涼氣,臉色慘白,旁人卻無一同情,畢竟,作為十二家青樓畫舫的頭牌,她們是實打實的競爭對手,不是情況特殊,絕對不會彙集一處,冷眼瞧著,甚至還往邊上挪了挪,不管她們是不是與她有相同的想法,只要自己沒付諸行動,似乎就能鄙視她。
媚姨彎腰,捏住她的下巴,壓低聲音,卻依舊冷厲,“沒眼色的東西,若換成我樓榭舫的人,我現在就讓人丟你入河,溺死你。想要攀高枝,想要擺脫現在的身份是沒錯,也得看看是什麼情況,教出你這麼個東西,還頭牌,其他家隨便拎一個姑娘都比你強,也不怪十年前赫赫有名的領頭羊,淪落到現在的十名之外。再敢弄出么蛾子,不是樓榭舫的人,我也活剝了你!”
媚姨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這才帶著淺笑折回。
顯然這一小小的變故並未引起靖婉的注意,然後在無意中,看到遠處有一艘畫舫在徑直的向這邊靠近,目的再明顯不過。回頭,對上李鴻淵的目光,淺笑道:“王爺,有訪客。”
李鴻淵目光微移,自然就看到那艘畫舫。“讓人回了就是了。”
“這個時候敢登門的,只怕不是一般人,王爺不妨等了解了來人身份再做決定不遲。”
“就你愛操心。不管是誰,過了今日又不是沒機會,不見。”
“男人之間的某些‘情誼’,不都是在風月場所建立的,此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這個時候,如何能不引人疑竇。”靖婉笑得別有深意,“我去更衣。”起身,走向樓梯。
白芍與黑妹交換了一個眼神,白芍微點頭,快速的跟了上去。
媳婦兒都發話了,李鴻淵自然是要“見上一見”,只是,擾了他的好心情,總要有人為此買賬才是。
得到主子的示意,眼見著對方越來越近,旁邊的一艘畫舫加快了些,擋在主畫舫之前,“前方畫舫,速速繞行。”
原本從畫舫中傳出來絲竹管樂漸漸的停了,四周的帷幔被快速的掛起來,一似管事的人快步的行至船頭,分外恭謙,“可是晉親王爺在畫舫之上?我家主子乃是江南的鹽商,姓鐵,求見王爺。”
李鴻淵習武耳聰,前方的聲音不算大,因為注意,卻也聽得分明。按理,區區商人,自然是沒有資格覲見的,然而,總有那麼些人例外。江南的大鹽商,有名號且姓鐵的,也就那麼一個,其他姓鐵的,也多是他的族人,以他馬首是瞻。
李鴻淵清查鹽政,對於這些大鹽商自然也是一清二楚,這江南的頭號鹽商,自然是重中之重,也不怪對方敢找上門。
說起來,那些大貪特貪,十個人,絕對就有十個從此人身上得過好處,這就是這些商人手中的“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