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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鑄訥訥地退出殿門去,形同死屍一般,只一雙腳在地上挪動。
自動忽略了一路所遇的宮人,停在一處,望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宮道,茫然不知所向。
他想,聶飛鳳為何要這樣做呢?把明家的天下還給明家嗎?她是想把明家的天下還給明銳吧?
她是想要藉此來拴住明銳,好讓他永遠留在天衢,好讓她自己日日都能守著真正深愛的男人。
炎鑄喟然一嘆,想自己留在聶飛鳳身邊十幾年,這樣盡心竭力地服侍她,到頭來還比不得一個明銳的少年風流?
她不待見他,他默默地忍受了,因為他至少還能夠留在她的身邊,而只要能留在她的身邊,他就能得以多看她兩眼,得以多看自己心愛的兒子兩眼,看著自己的兒子一點一點地長大,從呱呱墜地到長成如今魁偉倜儻的少年,人生還有什麼會比這個更美好呢?
不懂小懲大誡嗎?
能夠看著自己心愛的兒子,一點兒一點兒地長大成人,從呱呱墜地到長成如今魁偉倜儻的少年,人生,又還有什麼,會比這個更加美好呢?
炎鑄不知道自己的心裡,有多少的歡喜。
因而,就是聶飛鳳愛明銳卻不愛他,他都願意裝成視而未見,聞而不聞,為胤澤,而始終覺得甘之如飴。
然今,他曾經深愛的那個女人,忽然之間就變了,為一己之私慾而變得都快要叫他不認識了——
她竟然要犧牲自己的兒子,去換取那微薄而飄渺的愛戀?
喪心病狂若此!這叫他又如何還能夠忍受呢?
女人和兒子,他選擇後者。
所以,炎鑄驀地老眼一寒,舉步就朝陶然亭風風火火趕去。
一路上橫衝直撞,就是掃翻了宮人手中捧的茶點也不自知。
炎鑄衝進陶然亭裡,瞪著一雙淚眼,對著牧庸,悽聲嚷道:“牧庸——,我要還政於君!”
坐在椅中翻書的牧庸,正為那陌生的中年男人的聲音而感到無比驚異,忽聽炎鑄說要還政於君,更是怔在當場,半晌接不上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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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欽宮裡,胤澤為北戰而問計於陳諼。
“朕欲趁此次三國交兵之際而北取藍翎,奈何今朝時局動盪,內憂外患,朕縱是有韜略也施展不得,為此,困頓不已,故而,朕想問一問先生可有何良策嗎?”
陳諼垂首,向上座的胤澤恭敬揖手道:“陛下,藍翎戰事日急,九都霍亂未安,此乃陛下百計籌謀之所困。然,臣以為,陛下北戰也好,九都霍亂也罷,都恐非癥結之所在,當前緊要的是陛下應當趕緊親政啊。”
親政?以為他不想的嗎?可整個天衢都在他母后和國公大人的牢牢掌控之中,談何容易?
說得胤澤心裡堵得慌,悶悶無話。
陳諼續道:“攘外必先安內。若陛下親政,則霍亂未平而民心得安,國泰民安,方兵事可期,國事能謀!”
胤澤不悅,淡淡而問:“先生怎麼忽然說起親政來了?”
其實胤澤也知道,這原本就是理所當然之事,哪個皇帝當到他這份上還未有親政的,也實在是窩囊。陳諼會提起當屬平常,然胤澤心中憋悶得緊,聽了非但於事無補,反而叫他鬱悶不已。
陳諼忖了忖,不知道是否應當將遍佈天城的流言說與胤澤聽,想胤澤一心撲在北收藍翎之上,忽然間聽到那樣的流言,當會作何反應呢?
必定是會很苦悶的吧。
胤澤等了一等,半晌不見陳諼開口,眸子忽然一沉:“先生怎麼了?”
天作孽,猶可違
胤澤等了一等,眸子忽然一沉:“先生怎麼了?”
“陛下”
陳諼話還未及出口,常汀進門來報:“皇上,太后宣皇上即刻前往寧心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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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心宮裡,胤澤一如既往地恭候在鳳榻前,聽他母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