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捷帕科夫搖了搖頭。“不,他們在俄羅斯。只是在邊境。在靠近芬蘭邊境的森林裡。在北極圈裡。”
他將確切的地址告訴了他們。他繼續說,兩年前,紅軍在北極圈有森林掩護處開始修建一座豪華旅館。這是為了在嚴酷寒冷條件下受訓的特種部隊軍官們。“但是,從來沒有完工,這種花了很大一筆費用又取消了的工程有許多。許多人被派到這裡來工作。軍隊稱之為‘失去的地平線’。蘇聯國際旅行社並不想要它,但還是給了他們。他們什麼也沒有做。工作人員住在那裡,但並沒有開業。莫斯科電影廠要求用它拍一部電影,用飛機送去了許多技術人員。有少數人留下了。我估計這些人仍在那裡。其中有些人,我認為,是受‘正義天平’控制的。那是個很好的安全屋。我猜想他們把可憐的彭德雷克先生就關在那裡。”
“我們能從這裡發起救援活動嗎?”M 問道,似乎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我不認為能從任何地方發起救援活動。在開春以前,唯一的辦法是用直升機。這地方是孤零零的,看上去像是中世紀的廟宇,但是用木頭,而不是用石頭建造的。”
“你沒有辦法嗎?”
斯捷帕科夫聳聳肩,把頭迎著風,好像要讓風將掉在前額上那綹不聽話的頭髮梳好。“除非我能說服我們特種部隊的高階軍官去——你們是怎麼說的,冒一次險?”蘇聯特種部隊是真正的精銳部隊。斯捷帕科夫又將頭在風中抬了一下,“但他們是由格魯烏(軍事情報局)控制的。”
“你在裡面就沒有朋友嗎?”M 的聲音突然變得急切了。斯捷帕科夫搖了搖頭。
“我可能從中幫上忙。”這次M 幾乎用得意的口氣說。
幾年以前,詹姆斯·邦德奉命到洛杉磯去殺一個人。在超級大國玩的遊戲中,這既非同尋常,又完全不合法。與一般人以為的相反,情報部門是不參予暗殺事宜的,因為這會起反效果。如果你知道某個人是特工,或者是特工網的頭,你可以用更高明的辦法來消除這個威脅。第一條法則就是與你知道的敵人共處比用暴力除去他再冒一個更狡猾的暗藏的人來接替他的風險要好。
確實,有過一些報復性的暗殺,但這是卑劣下流的做法。是的,中央情報局的官員們曾有一些愚蠢的想法,提出許多可笑的暗殺菲德爾·卡斯特羅的辦法。但是,總的說來,暗殺不是一個可供選擇的辦法。
邦德被派去暗殺的人是在倫敦幹了幾乎10 年的雙重間諜。年復一年,他的要價越來越高,他給得少,卻要得多。他開始表現出自大狂的各種徵候。
最後,當風雨欲來,威脅到他時,他已被一名女子推至絕境。那個在倫敦與他同居的美女離開他,跑到美國洛杉磯去了。他跟了去,做了許多蠢事。
例如偷偷潛入到她住的房子裡,在黑夜裡將花放在門階上,深夜打電話給她。
他還打電話給華盛頓的英國大使館,要求與主管特工人員談話,並提出有可能對英國的情報界造成很大麻煩的威脅。因此邦德在沒有徵得美國同意下被派往美國執行任務。
他跟蹤這個人,並在好萊塢山區使他的車駛出道外,從而殺了他。他仍然能回憶起那天晚上的情景——汽車翻了幾個身,頭燈照亮了黑暗,然後撞在石頭上,爆炸成一個火球。
第二天黃昏,他設法與這名間諜的女友的新相好不期而遇。這個人的名字是託尼·阿達默斯,一個職業電視新聞攝影記者。他們在一起吃了飯,邦德弄清了這個人和那個女人都沒有懷疑在這間諜之死中有什麼手腳。他已經知道洛杉磯警方認為這是一起事故。他們就阿達默斯的工作談了很久。
在談話中,阿達默斯告訴他,“攝影棚裡的攝影師工作不難。這種人必須有好的記憶力,反應快,眼睛好,能很快正確地對焦;聽力好能服從導演的命令;身體還要強壯,搬得動架著攝影機的底座。
“作新聞攝影記者的真正技術表現在外場。”阿達默斯說。他當然是外場的工作人員。
邦德對各種專業人員的生活細節極感興趣。他還知道最好是瞭解新聞業的各方面,因為新聞記者往往是最可靠的身份掩護。回到英國後,他曾特地去多瞭解一些電視工作人員、攝影記者及與其共同工作的人員的情況。
現在,在這個大攝影棚裡,這些知識就起了作用。第一天,克萊夫指示他們要錄下許多人提供的證詞,不過被告不會出庭。不久,就看出法庭是一種軍事法庭。三名高階軍官任法官,檢查官與辯護人輪流詢問許多證人。
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