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又忙得飛天遁地的,丫鬟也是各有各忙,她根本就沒算時日……說起來,自從往呂宋開來,因為船行不便,兩人都沒有怎麼那什麼,後來從呂宋回去時,更是顧不上這一茬,權仲白也就沒喝藥了。就是在和許鳳佳他們會合的那晚上,第二日就要分別時,才……距現在也就是一個多月……
她正胡思亂想呢,那邊年輕的醫官面上一紅,已是鬆開了她的脈門,低聲道,“公子――不……恭賀少夫**喜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不巧啊……這老三,真是會選時機——孕婦禁忌蕙娘是全犯了
☆、315、回國
雖說這次南下;蕙娘並未刻意遮掩自己的女子身份;但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被摸出身孕;總是有幾分不好意思。她忙叮囑那醫官道;“不要外傳了;就說我是中了暑,身子不舒服。”
那大夫年紀還輕,比蕙娘還要不好意思,紅著臉只管點頭,又道;“這裡藥材不全;卻是沒能給您開安胎藥了……”
軍中用藥;肯定是以各種刀槍傷為主的,頂多給隨軍的花船備點墮胎藥;要說安胎藥那還真不可能給備上。蕙娘也能理解這點,其實就是軍醫給開了,她都不敢隨便亂吃。一望即知,這醫生估計平時也是以軍中醫務為主,哪裡看過幾個孕婦。
她這次過來,本來是要和盧天怡等人一道視察一下田地,再為計劃查遺補漏一番,順帶著讓船隻補給清楚,便放船北上。現在她身子不適,盧天怡和喬三爺主動提出,因蕙娘自己也不擅長農事,即使是去了當地,也只是虛應故事,大可由他們自行去檢視便是,她也犯不著勉強自己。蕙娘卻不願做了九九還差這一步,因便道,“還是算了吧,反正都在左近,讓人抬我過去看看也是好的。”
連許鳳佳一道苦勸,都說那裡現在還是一片荒田,連種子都沒播云云,蕙娘這才罷了,她不願在原總督府休息,只勉強和許鳳佳、桂含沁吃了一頓飯,便要乘夜回船上去。許鳳佳還讓她從原總督的庫藏裡帶個念想――這也都是不成文的規矩。蕙娘亦是興致缺缺,只是隨手撿了個黃金懷錶,算是不辜負許鳳佳的美意。
當日回船以後,她便減少了外出的次數,只是一心在艙房中納涼養胎,北上過程也是風平浪靜。因是順風航行,不過小半個月當口,便回到了廣州港口。到了這時,她又不忙著北上了,見權仲白沒在碼頭接她,便先回了將軍府。楊七娘偏也不在,唯有管家上來稟報,說是將軍夫人帶乖哥去蘇州了,權仲白護送封錦回北京了。現在家裡只有歪哥和許三柔、許十郎在。
蕙娘回府是下午,兩個孩子都在午覺,她也沒讓人把他們喊起來,只是自己要水洗漱過了,在榻上小憩了片刻,方被跑入屋中的歪哥驚醒,見歪哥不由分說就要往自己懷裡撞,忙躲了一下,道,“哎呀,可別這麼莽撞。”
這個年紀的孩子,長大起來也真快,分別了小半年,如今歪哥虛歲算是八歲,已是比半年前要高了老大一截,看來虎頭虎腦的十分精神――到現在,他的面相看著更像是權仲白了,只有眼睛,不論是形狀還是神韻,都和蕙娘十分相似,倒把權家的臉給點綴得分外狡黠。見到母親這麼一說,他便住了身子,趴在床邊,一雙眼滴溜溜地望著蕙娘,道,“娘不喜歡我了!”
說著,便做泫然欲泣狀。
蕙娘被他逗得忍俊不禁,把兒子扳在懷裡親了一口,甜甜地道,“是啊,娘更愛乖哥了。說起來,怎麼將軍夫人去蘇州,不帶你們倆,就偏偏帶了他一個?”
歪哥道,“嬸嬸是去看機器的,三柔和我都沒什麼興致,倒是乖哥挺想去見識一番,就跟著去了。”
蕙娘看了兒子一眼,道,“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蘇州那好玩的東西又多,天氣又涼快,到了蘇州城裡住著,豈不是比在廣州熱著來得強?還有許多人家的園林可以去見識。你現在可比不上你弟弟機靈了。”
歪哥撇了撇嘴,沒有說話,他把頭藏在母親懷裡,過了一會,才小聲說,“我這不是想在廣州等您嗎……”
就算對他的話有些半信半疑,蕙娘心裡,依然泛起一陣暖流,她溫柔地拂過了兒子的瀏海,正想說些貼心話,歪哥又悄悄抬起頭來看她的臉色,一邊道,“還有,下回,我想和您一道出海……”
蕙娘滿腔的柔情,立刻又化為了想要敲他腦門的衝動,她想到一路的風風雨雨,語氣堅定而不容商量地道,“這不成!”
歪哥頓時氣餒,垂下肩膀道,“唉!我就和爹說不成的,他卻非要我來試試。這不是誠心給我指歪道,陰我嗎,哪有這樣當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