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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對於肖白朗這樣讀過武經的人來說,簡陋得可笑。不過他並不真的以為靠這種原始的攻城工具就能衝上城頭。使用撐杆需要極高的技巧,他手下的土兵們可從來沒受過這方面的訓練。

肖白朗望著西面的鎮鰲山,在那裡,他早有安排。

申時二刻。

費立國就站在烽火臺上趙瑜昨夜所站的位置,同樣向下方的縣城看去。

縣城中,除了縣衙最北端黑了一塊,其他地方看起來跟平時沒有區別,彷彿沒遭過海盜一般。但費立國清楚的知道,殺了他兄弟的兇手現在就在城中。

他捏緊了拳頭,指甲刺入掌心,一滴滴血從掌心滴下。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趙……武……”費立國咬牙切齒地念著仇人的名字。

他兄弟是背後被刺,還有兩個烽子也是如此,如果不是熟悉親近之人用匕首刺殺,如何能做到?

烽火臺中八名定員,卻只有七具屍首,缺的那個,正是三個月前才編入臺中的新人,如何讓人不懷疑?

他那兄弟為人最是勤謹,早晚巡查、盡夜守望,從沒一日誤過,若不是有內奸,如何會讓人潛到臺中而不知?

趙武!費立國清楚地記得那張孩兒臉。前月他來找兄弟喝酒時,就見過那賊子。當時因為那賊子年紀小,他兄弟太過照顧,只讓他幹輕活,連守夜都不需做,還引得其他烽子不滿,想不到那賊子如此狼心狗肺,下起手來毫不留情。

幸好,那些天殺的賊寇還留在城內,趙武那賊子現下也應該就在城中。

“兄弟在天有靈,看哥哥為你報仇!”

“都頭,”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土兵從樓梯口上來,驚醒了費立國。他是費立國的親兵。那親兵近前躬身,道:“陳烽帥和幾個兄弟的屍首都收斂了,就停在下面正廳,都頭要去祭拜一下嗎?”

“不用了。”費立國突然發覺自己的聲音是如此的沙啞,“等某殺了那仇人,取了首級和心肝再來祭我兄弟。現在磕再多頭都是沒用。”

他遠遠地向南門方向望去,能看到一些小黑點衝向南門。那裡已經按計劃開始佯攻,他也不能耽擱了。

費立國轉身下樓,到了底層,看也不看正廳中排成一排的屍首,大步跨出烽火臺。

烽火臺前,土兵們已經整裝待發,只等命令。

“肖巡檢已經在南門動手了,我們也不能輸給他們。現在,城中的賊寇都聚在南門防守,這山口卻也不會有多少人守著。兄弟們跟我來,去殺他個出其不意!今天的年酒,就在城中吃!”

“諾!”半個都的土兵齊聲大喝,聲勢震天。

費立國手一揮,正要帶兵出發。卻有一道北風吹來,帶著一陣煙火氣。他急向北看去,只見一蓬火焰在林中燃起,一個人影正要從火邊離開。

費立國眉頭一擰:‘怎麼還有暗哨?’

更不打話,費立國左手從腰間弓囊取出愛弓,右手同時在箭囊上一抹,只一瞬,一支精鋼白羽箭就搭在了弓上。左腳箭步跨出,右手用力一扯,一石八斗的強弓便拉成滿月,“著!”費立國一聲大喝,手一鬆,白羽箭閃電般離弦而出,穿過山林間樹枝的空隙,從那賊人的背心直貫而入。

賊人慘叫一聲,直直地栽倒在地,只掙扎得一下,便再無半點動靜。

費立國收弓而立。眾土兵齊齊喝彩。

身邊親兵湊上前來,道:“都頭,這火恐會驚動城中賊人,要不要先把火滅了?”

費立國看著火堆上衝天而起的黑煙,搖頭道:“來不及了。”

他舉手大喝一聲:“城中賊人已被驚動,遲恐不及。眾家兄弟,快隨我殺進城去!”

注1:少府:縣尉的別稱。知縣稱明府、縣尹,縣丞稱讚府或二令,縣尉在知縣、縣丞之下,故稱少府,也可稱邑尉。而縣主簿,就簡稱縣簿。

第九章 守城(上)

申時三刻。 //

看到山上升起的煙柱,趙瑜只覺得手足冰冷,一陣頭暈目眩。

上當了!

巡檢司人馬來攻南門,哪是因為西門的油鍋,分明是為了把城內的注意力吸引到南門,好讓偷襲部隊趁勢打下西北面的山口,徑自入城。

為什麼放棄西門?因為山口離西門太近,容易支援。

為什麼不乾脆去離山口最遠的東門?那就太過著意,反惹人起疑。

為什麼在分兵之後城下官軍還有近兩百人?因為從三姑寨到縣城,附近有五座烽火臺,整整四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