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有點兒童趣啊,你這個架勢。”周海穿了件兒哆啦A夢的短袖T恤,下邊兒跟了條到膝蓋上面的大花短褲,上面印滿了米老鼠頭,腳底下還穿了一雙亮黃色的人字拖,鞋上印了一圈兒海綿寶寶。
嚴冬棋看的眼睛都直了,覺得他這會兒懷裡要是抱一個奧特曼或者是芭比娃娃,明天的報紙頭條絕對沒跑的。
周海從車後座扯了一條平時一直閒置在側的小毛毯,披到身上哆哆嗦嗦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用憤恨的眼神一直射殺嚴冬棋。
“不是,我來得晚,路上堵車。”嚴冬棋大言不慚的撒謊。
“堵你娘個腿兒啊,你特麼告訴我十點鐘哪兒堵車,帶周大爺我去見識見識。”周海還在發抖,但是堅持著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看上去像是隨時都能兩眼兒一翻英勇就義。
嚴冬棋光看著他就覺得冷,趕緊把車裡的空調開啟,一邊開一邊還調侃:“周大爺啊,你看看你這待遇,我這大寶貝兒自從買回來,還從來沒在三月裡開過暖風呢。”
他一邊說一邊給周海遞了瓶礦泉水,周海喝了兩口呲牙咧嘴的把瓶子扔還給嚴冬棋:“操,涼水,凍死老子了。”
“廢話,我還給你帶個暖水瓶來不成。”嚴冬棋翻了個白眼,“說說吧,你這凍得都快‘汪汪汪’的德行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著啊,就和女朋友吵架了唄,把我鎖門外邊兒反省。”周海把毛毯緊了緊,終於緩過勁兒來,滿不在乎的說了句。
嚴冬棋有點兒不可置信:“你們平時吵架都這樣嗎?”
“當然不是了,平時我倆不太吵架,今天弄得有點兒兇。”周海“嘖”了一聲,把暖風衝著自己的肚皮吹。
嚴冬棋沒問,撐著腦袋等周海繼續說。
“就是她讓我帶她去見家長,我覺得太早了,我倆才認識了多久啊,也就大半年,不知道她在急個什麼勁。”
“我操,周大爺,你他孃的是不是人啊,你倆這事兒都基本敲定了你還磨蹭什麼呢,你該不會是在外面兒給自己還留了一手吧?”嚴冬棋聽的覺得太扯淡,替人家姑娘覺得挺不值的,“看著差不多就見家長得了唄,不知道你在磨嘰個什麼,我要是姑娘,早把你摁倒菜板子上剁成餡兒了。”
“我就是覺得現在結婚太早了,老子才二十六歲,急個屁啊。一結婚,”周海做了個捧心的造型,“我感覺自己都蒼老了。”
說完還衝嚴冬棋拋了個媚眼。
嚴冬棋打了個哆嗦,在周海肩膀上抽了一巴掌,發現他的胳膊還是冰涼涼的,於是把暖風溫度又調高了,自己脫掉了外套:“蒼老你大爺,你現在還不夠蒼老嗎?你已經老的不能更老了,人家姑娘配你綽綽有餘好不好,丫個死胖子還挑人家美女。”
他說完這話從車裡翻出一包煙,給倆人點上。
周海抽了口煙:“唉,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還挺抗拒結婚的,那感覺說不上來。”
“那還能怎麼回事,在外頭野慣了,讓你從個良,半天從不了唄。”嚴冬棋也眯著眼睛抽了一口煙,毫不留情的拆臺。
周海在他肩上捶了一拳:“嘴裡說不出人話就閉嘴,別說我這個事兒了,說說你和鄧曉曉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就那麼處著唄。”嚴冬棋漫不經心的挑了挑眉。
周海輕蔑的笑了一下:“就這樣你還有臉說我,娜娜都給我說了,人家姑娘想跟你確定關係,明裡暗裡給你暗示,你跟個傻逼一樣就是不鬆口。”
“咱倆這麼多年了,你小子一挑眉我就知道你想幹什麼,你不就是喜歡這種曖昧的感覺麼?一邊兒佔著一個姑娘當備胎,一邊兒還在酒吧裡五啊六啊的招惹別的姑娘。嚴冬棋,你個渣渣。”周海搖窗戶把菸灰彈了一下,關上窗戶回頭瞥了嚴冬棋一眼。
“我也沒把人家怎麼樣啊。”嚴冬棋沒什麼底氣的反駁了一句。
“還沒怎麼樣啊,你都把人家睡了幾輪了你還想怎麼樣啊?你就簡直了。”周海胖乎乎的手指都快戳到嚴冬棋臉上了。
嚴冬棋躲了一下,“嘖“了一聲:“你還說姑娘呢,你可別提姑娘,我特麼現在哪兒還有心思管這些有的沒的,我現在都快愁死了,不然我好好地給你打電話幹嘛?”
“怎麼回事?”周海眯了眯眼睛,挺疑惑的看著嚴冬棋。
嚴冬棋深深的抽了一口煙,然後將剩下的半支菸順著窗戶縫扔了,緩了好久才低聲吐出一句話:“以諾他……他不喜歡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