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低:“不知道。”
然後又重複了一遍:“我不知道。”
薛楷在電話裡有點兒慌張:“以諾,對不起啊,我本來也不想給你說,但是……唉,覺得你要真是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行,反正也沒啥,相了挺多次但是都沒成,你哥好像也沒有找物件的意思……”
“行,我知道了。哥們兒,謝了啊。”韓以諾沒等薛楷說完話就把電話掛了。
對面的項熠一直挺小心的觀察著韓以諾的表情,看他掛了電話才輕聲問了一句:“以諾,你沒事吧?”
韓以諾笑了笑沒說話,低頭把碗裡的熱湯喝完,頓了頓然後低聲開口:“有點兒事。”
作者有話要說: 哥哥在慢慢開竅中,看來直掰彎也挺費勁的。下次直接寫彎的,應該能好點。還請小天使們見諒。
☆、領悟
項熠聽了他這句話愣住了,過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開口:“怎麼了?”
“你今晚還有別的事兒麼?”韓以諾把手機捏在兩指間轉了轉,表情倒還算輕鬆,唇邊似乎還噙著一絲笑意,但是語氣卻是在算不上愉悅。
“要是除了睡覺的話,也沒什麼事了。”項熠笑笑。
J大是出了名的花園高校,整所大學裡光假山人工湖都錯錯落落的開了三四個,倆人隨便找了個安靜地兒,面朝湖面找了個長椅坐下。
韓以諾扔了一罐啤酒給項熠,自己也開了一罐,二話沒說仰頭就往肚裡灌。
深冬的老北風颳得特別帶勁兒,湖邊一向算得上是約會聖地,每天晚上來都能看到不少對兒小情侶抱在一塊兒可勁兒的親,看來火熱的愛情也擋不住老北風,這會兒湖邊竟然半個人影也看不見。
項熠把腦袋縮排羽絨服帽子,哆哆嗦嗦的拉開易拉罐稍微抿了一口,自帶冰鎮效果的液體激的他從食道到胃底都仿若新生。
韓以諾不說,他也不問。
很多事情不是想傾訴的時候就能說得出口的,他很明白這種感覺。
“其實我之前挺煩你的,因為你問我喜歡男人的事。”韓以諾平視著前方,微微眯著眼睛,側影看上去刀刻般完美英俊。
項熠挺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其實我真的沒別的意思。就是……你明白麼,雷達,就那種感覺,我剛看見你的時候就感覺到你不喜歡女生了。我眼睛挺毒的,往大街上一站打眼掃過去就知道誰是同性戀。”
韓以諾笑著感慨了一句:“天賦異稟啊。”
“沒辦法,我覺得自個兒應該是天生的同性戀吧,打從幼兒園開始暗戀的就是男生了。所以對這個特別敏感。”項熠凍得不行,把手上喝了一口的啤酒擱到長椅上,然後把雙手擱回羽絨服的兜裡,“所以看見宿舍裡能來了個跟我一樣的人,挺高興的。”
韓以諾沒吭聲,把喝空了的易拉罐攥了兩下,用投籃的姿勢往不遠處的垃圾桶扔過去。
易拉罐砸在垃圾桶口的邊緣,又彈出來砸到地上,彈出一陣“喀啷啷”的清脆聲音。
“其實我沒覺得自個兒是個同性戀。”韓以諾聳了聳肩,又開了一罐啤酒。
“是,好多gay都說自個兒不是同性戀,只是喜歡上的人是個男的罷了。”
韓以諾側頭掃了項熠一眼:“靠,能不搶我臺詞麼?”
項熠笑笑沒說話。
“我不是想逃避什麼問題,是真的。我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同性戀,要是到最後實在沒戲我搞不好也會找個順眼的妹子隨便結個婚算了。我對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硬不起來,看片兒也一樣。”韓以諾回答這話的時候挺坦蕩,引得項熠忍不住的側頭看他。
項熠盯了他側臉好一陣兒才慢慢回過頭,看著人工湖對面葉子落禿了的銀杏樹:“那你這症狀挺別緻的。能說說他是誰麼?”
韓以諾猶豫了好一陣,等到項熠都要覺得他是不是不想說的時候才輕聲開口,嗓音低沉,在安靜的人工湖邊顯得挺磁性:“他是我哥。”
他這句話嚇得項熠差點兒蹦起來:“大哥,沒看出來你這麼重口啊!您這不是逗我呢麼?”
“我倆沒有血緣關係。”韓以諾輕飄飄的斜了他一眼。
“嚇我一跳,”項熠拍了拍胸口,細著嗓子抱怨道,“我就說麼,也太驚天地泣鬼神了。”
韓以諾笑了笑:“項熠你這個嗓音每次在晚上聽特詭異,男不男女不女的。”
“這能怪我嗎?先天基因遺傳到位,這叫有辨識度。”項熠挺無奈的抱怨了一句,“少扯別的,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