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說文解字的啊。”
男人抿唇笑了笑,沒再說話,剛好此時調酒師將方才點的長島冰茶送了過來,嚴冬棋稍稍低頭抿了一口,隨即非常輕微的皺了皺眉。
他是不大愛喝長島冰茶的,因為自小不大能吃得了苦味,每次生病喝藥都要丟半條命。每每喝長島冰茶,後味的苦能讓他半天緩不過勁兒來,若是非要說到冰茶,還是加州冰茶更好一些。
“不喜歡嗎?我覺得這家店裡的長島冰茶調的非常不錯。”叫穆子禮的男人在一邊接了話。
嚴冬棋有點驚訝於他對別人的觀察能力,但是也只是笑了笑:“沒什麼,還算喝得了。”
“我是做美術的,對細節很敏感。”男人彷彿看懂了他的疑惑,微笑著解釋,然後從懷中取出了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工作室。平時我也偶爾在美院上課。”
嚴冬棋一邊接下他的名片,一邊向他遞出自己的名片:“你好,我是……嗯,開酒吧的,這家店的老闆。”
穆子禮挺驚訝的挑了挑眉,顯然之前並不知道。他看了一眼接到手中的名片之後收進懷裡:“我剛才還在誇這裡的冰茶,這會兒倒是有點兒尷尬了。”
說完之後還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嚴冬棋笑了笑:“沒關係,你要是喜歡我當然很高興,今天這單酒我請了。”
他突然想起來,之前嚴芷說過想在高二的時候學文科,學畫畫考藝術特長生,便覺得這人興許用得著,結交結交倒是沒什麼壞處,於是笑容不自覺就更真誠了一些。
兩個人聊到很晚,還是嚴冬棋無意中看了一眼表才發覺的。他沒想到穆子禮看起來不大容易相處,但其實卻健談又謙和,兩個年齡相仿的男人共同話題也多,不自覺便一路聊了下去。
兩人在酒吧門口道了別,嚴冬棋這才摸出手機看了看。聊天期間手機震動了好幾次,他都沒顧上,這會兒才想起來可能是韓以諾打來的。
果不其然,韓以諾從十點半開始給他打電話,斷斷續續打了四五個,最近的一通是半個鐘頭之前。嚴冬棋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打過去,現在都十二點半了,軍訓那麼熬人,這小子應該已經睡下。
正這麼想著,電話就又開始震動,還是韓以諾,他便抬手接了起來:“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我晚上給你打了這麼多電話你怎麼不接?”韓以諾的聲音裡明顯有焦急的怒意。
嚴冬棋愣了一下,然後笑著安撫他:“對不起啊,去酒吧轉了一圈,和別人聊天的時候沒有看手機,震動也沒管。”
“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呢,要是你這個電話還不接,我都打算向教官申請,回去一趟呢。”韓以諾還是挺不高興。
現在韓以諾真是越來越愛操心了,明明是自個兒照顧他才對。嚴冬棋有點鬱悶,但還是耐心的解釋:“對不起啊,下次不會了,我沒事兒,就是和別人聊天呢。”
“和周海嗎?”韓以諾又問了一句。
“不是。”嚴冬棋坐進車裡,把手機掛到前面,戴上耳機。
韓以諾順著他的話又問了一句:“那是誰?”
之前也許是天天在一塊兒,嚴冬棋習慣了,也不覺得怎樣,這幾天沒和韓以諾呆在一塊兒,即便是再想他,這會兒也覺得這孩子心思太重,太愛操閒心,於是也不惱,卻也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沒誰,是你不認識的。軍訓累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開口:“挺累的,今天晚上這邊下雨,晚上的訓練取消了,我就想著給你打個電話。”
嚴冬棋聽完心裡微微暖了一下,開著車不自覺露出了點兒笑容:“嗯,行,我知道了。這兒會兒都這麼晚了……唉,真對不起,早知道早點接了你的電話,你就能早點睡了。”
那邊的少年似乎也笑了笑:“沒事,我不困。”
“能不困嗎,一天訓練那麼累的,不和你說了,快睡覺快睡覺,我也快到家了。”嚴冬棋聽見孩子這麼說就有點兒心疼,今天晚上因為和穆子禮聊得太愉快,以至於被他拋在腦後的對韓以諾的想念又有點兒冒出來的意思。
“嗯。”韓以諾應了一下,也沒有掛電話,似乎是有些猶豫,然後過了好半天才低聲開口,聲音裡帶了那麼點兒不好意思,“哥,我有點兒想你了。”
嚴冬棋心裡跟著就軟了一下,他的聲音很溫和:“我也想你了,不止一點兒,特別想你。”
“真……真的嗎?”少年的聲音都有點兒不利索了。
嚴冬棋聽著好笑:“你這不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