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灼痛,接著便被衝向了巖洞的更深處。然而就在這時,情況有了變化,她看見洞頂露出微弱的光線,四周的海水似乎也在泛光。洶湧的波濤減弱了,她發現比較容易把頭保持在水面上了。她看見了前方熾熱的光亮,明燦燦地熾熱——那是巖洞的盡頭。
突然之間,驚愕的她已被送出洞口,闖入了陽光和藍天之下。她發現自己身處一條寬闊而汙濁的河流之中,河岸上披滿了茂密蔥蘢的綠葉。空氣又熱又悶,遠處叢林中的鳥鳴聲依稀可聞。
正前方,在河道的拐彎處,可以看見道奇森那條船的尾部,船已經繫泊在岸邊。她看不見一個人影,也不想看到他們。
她鼓足僅剩的那一點氣力,蹬向岸邊,然後抓住生在水沿的一簇密集的紅樹屬植物。她虛弱得實在撐不住了,便用手臂勾住一棵樹根,仰面躺在柔緩的水流上,朝天望著,大口大口地喘息。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她覺得有力氣了,便一把一把地拽著水邊那一棵一棵的紅樹根向前拖動,直到簇葉中出現一個狹窄的缺口,通向旁邊一塊泥濘的河岸。當她費力地從水中拖出身體,爬上滑溜溜的河岸時,她注意到泥地上有幾個巨大的動物腳印。這是些奇特的三趾腳印,每個趾端都有一個巨大的趾甲印……
她俯下身去看個仔細。卻感到大地在她的手掌下震顫起來。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來,她驚愕地抬頭看著一頭巨型動物似皮革般的、灰白的下腹部。她虛弱得無法作出反應,連仰頭也做不到。
她最後一眼見到的是一隻龐大的、皮皺皺的腳爪落在她身邊,踩得爛泥唧唧響,還有輕柔的噴鼻聲。
突然間,疲憊感冷不防地壓倒過來,薩拉·哈丁終於垮了,她朝後一仰倒在地上,白眼一翻,昏死過去。
第十章 道奇森
在離河岸幾碼遠的地方,劉易斯·道奇森爬上專門定製的牧人牌吉普車,使勁帶上了車門。
霍華德·金坐在旁邊的乘客座上,一把抓住他的雙手。他說道:“你怎麼能對她那麼幹?”
“幹什麼啦?”喬治·巴塞爾頓在後座上問道。
道奇森沒有回答。他擰動鑰匙開始點火,引擎轟隆隆地起動了。他猛地掛上四輪驅動,駛上山坡,進入叢林,把岸邊的小船遠遠拋在了身後。
“你怎麼能那樣呢?”金惱怒地又說了一道,“我是說,上帝呀。”
“那是意外。”道奇森說。
“意外?是意外?”
“沒錯。是意外。”道奇森冷靜地說,“她從船上掉下去了。”
“我什麼也沒看見。”巴塞爾頓說。
金搖著頭:“天哪,如果有人來調查怎麼辦——”
“來了又怎樣?”道奇森打斷他的話說,“我們在風浪很大的海面上。她站在船頭,一個大浪打下來,她就被衝進了海里,她不大會游泳,我們兜了幾圈,尋找她,可是沒有希望。一次十分不幸的意外事故。那麼你還擔心什麼呢?”
“我擔心什麼?”
“是啊,霍華德,你到底他媽的擔心什麼?”
“我看見了,看在上帝的分上——”
“不,你沒看見。”道奇森說。
“我什麼也沒看見。”巴塞爾頓說,“我在甲板下面,自始至終。”
“你倒好了,”霍華德·金說,“可是如果要進行一次調查呢?”
吉普車在土路上頗簸著,駛入叢林深處。
“不會有的。”道岢森說,“她是在匆忙之中離開非洲的,沒有告訴任何人她要去哪兒。”
“你怎麼知道?”金嘀咕道。
“她親口告訴我的,霍華德。我就是這麼知道的。現在請給我拿出地圖,不要再唉聲嘆氣了。你跟我合夥時是知道這檔子事的。”
“我可不知道你要去殺人,看在上帝的分上。”
“霍華德,”道奇森嘆了口氣道,“不會出什麼事的。拿出地圖來吧。”
“你怎麼知道?”金說。
“因為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道奇森說道,“這就是原因,我可不像馬爾科姆和索恩,在這島上的什麼地方瞎轉悠,在他媽的叢林裡搞些天知道什麼鬼名堂。”
提到其他人又使他平添了一層煩惱。金憂心忡忡地說:“沒準我們會撞上他們……”
“不,霍華德,不會的。他們甚至根本不會知道我們來到這裡。我們只計劃在島上停留四個小時,記得嗎?一點鐘上岸,五點鐘回到船上。七點鐘回到港口,半夜時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