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京中有品級的命婦。文武百官,除皇帝外,以安王和景世子為首。京中府邸家眷命婦,以德親王妃、孝親王妃、雲淺月為首。
容景和雲淺月下了馬車,眾人紛紛迎上來見禮。
雲淺月目光淡淡掃了一眼,沒見到夜天逸。她與朝中的這些夫人們尋常無來往,也無交流,只德親王妃上前笑著誇了雲淺月一番,說淺月小姐嫁人之後越來越端莊了,叫人都不敢認了,恍惚地看著和已逝的先太后一個模樣。
德親王妃沒有仗著自己是夜輕染的母妃,便抬高了自己的身份,搞特殊先去宮中,而是照樣等在這裡。她這般說話,孝親王妃和一眾女眷都紛紛附和,說先太后盛裝時就是這個模樣,但景世子妃比先太皇還要端麗幾分。
“先太后乃家姑,我與她長得像一些這是人所共知之事。如今宮中坐著的可是新太后,明太后想來不會願意聽到議論先太后的名諱。德親王妃,您說呢?”雲淺月想著德親王妃這是什麼意思?將她比作宮裡的鳳凰?她想表達什麼意思?
德親王妃面色一僵,隨即一笑,“明太后宅心仁厚,與先太后姐妹交好。這等日子口,妾身見了景世子妃想起先太后也尋常,明太后事理通明,不會怪罪的。”
“哦,我竟也忘了,如今的新皇是您兒子,您自然是不怕的。”雲淺月淡淡道。
德親王妃頓時沒了音。
“安王的馬車到了!”人群中有誰化解了德親王妃的困境。
雲淺月緩緩轉身,一輛尋常的馬車駛來,穩穩停下,簾幕挑開,探出夜天逸的身子。他一改往日雪青錦袍,今日身穿內務府織造的王爺蟒袍。她看著他,此刻才明白從老皇帝駕崩至今,他身在攝政王高位一直沒穿王跑為何了。因為知道那不屬於他,而今,他穿著安王的王袍,這是表明一種態度。甘願在其位,謀其政。輔助夜輕染。
夜天逸下了車,一部分人上前寒暄見禮。
夜天逸面色沉靜,淺淺交談幾句,便向容景走來,不看雲淺月,對容景道:“景世子早!”
“安王早!”容景微笑地點頭。
“時辰快要到了!在朝的人前去帝寢殿外恭迎新皇祈天大典,內眷們去明陽宮迎太后。”夜天逸道。
夜天逸話落,德親王妃彷彿不記得雲淺月給他的尷尬,便對她親和地道:“景世子妃,我等一起去明陽宮吧!”
容景不等雲淺月說話,溫聲道:“她是奉了皇上特旨進宮觀禮,與我一起去帝寢殿。”
德親王妃看向夜天逸。
夜天逸不置可否,當先進了宮門,容景拉著雲淺月也轉身走進宮門。朝中的文武百官互看一眼,以德親王、孝親王為首,齊齊沉默地跟在三人之後進了宮門,德親王妃臉色變幻了一番,似乎嘆了口氣,以她為首和女眷也進了宮門。
進宮門後,照夜天逸所說,一路去帝寢殿迎新帝,一路去明陽宮迎太后。
來到帝寢殿外,群臣駐足。
一名內侍從裡面走出,掃了一眼眾人,恭敬地對雲淺月道:“淺月小姐,皇上請您進去!”
雲淺月拔下頭上的簪子對著那名內侍扔了出去,她的動作太快,直直刺向那內侍的眼睛。容景沒攔阻,夜天逸甩袖,開啟了那支簪子,那支簪子定在了門上。
那內侍嚇得臉色發白,不敢置信地看著雲淺月。
“你做什麼?帝寢殿門口,你要殺人嗎?”夜天逸沉沉地看著雲淺月。
“他眼睛瞎了,心也瞎了,連稱呼都不知道改嗎?皇上身邊要這等無用之人做什麼?”雲淺月冷靜地看著夜天逸。
那內侍連忙道:“奴才冤枉,是皇上讓奴才如此稱呼的。”
“那就是他瞎了眼睛了。”雲淺月不客氣地冷聲道。
那內侍臉色一灰,不敢出聲。
“雲淺月!這裡是帝寢殿外,清楚你的身份,別信口胡說,皇上也是容你汙罵的?”夜天逸面色一寒,聲音凌厲。
“我自然清楚我的身份,我嫁夫從夫,今日是以景世子妃的名義站在這裡。不是什麼雲王府的淺月小姐。恐怕不清楚我身份的是裡面的皇上吧?”雲淺月冷冷地道:“他還沒登基大典,就已經開始老而昏聵了嗎?”
群臣瞬間屏息,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但云淺月說出來,習以為常,不能以常人論她。
德親王雖然面露不滿,但也清楚雲淺月的脾性,從來在她面前討不到好處,忍著沒出聲。孝親王更不會說話了。
這時,帝寢殿的殿門忽然從裡面開啟,夜輕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