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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照拂,也不見得會成為心腹大患。

她低頭摩挲著仍是一片平坦的小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如今的幾位皇子。王皇后生下了了嫡長子,而王德妃也有高密郡王,只有她雖然幾乎是佔了專寵,卻始終不得一個孩子℃著年紀,總有色衰而愛馳的那一天,到了那時,她又拿什麼去和新人去爭?幸好,如今她終於也有了正在她怔怔發愣的時候,外間突然傳來了一陣說話聲,緊接著,便有宮人通傳道:“貴妃娘娘。許昌縣君來了!”

鄭瑕聞言大喜,連忙站起身來,卻只見那珠簾被兩名宮女高高挑起。一個熟悉的身影便閃了進來,正是好幾日不見的伊容。

“見過貴妃娘娘!”伊容笑容滿面地行了一禮。見四周宮人悄無聲息地紛紛退下,這才眨眨眼睛問道,“怎麼,伯母沒在這裡陪你?”

若是旁人問這句話,鄭瑕一定會惱怒其諷刺。但她卻明白伊容地言下之意。當下她便與伊容在小几兩旁坐下,這才輕輕嘆了一口氣。

“你也該知道,聖上雖然封了我娘,她卻早已改嫁他人,這進出宮中當然多有不便。不過,能在有生之年再見到她,我就已經知足了。正為了這個,我才設法為鄭居中說了幾句話,否則,我才不想被人指摘干涉朝政。”聽到這話。伊容不覺想起了自己早已雙雙逝去的父母,忍不住露出了一絲黯然,但轉而把這些思緒都趕出了腦海。”你已經夠謹慎了。要知道,當年昭懷皇后有孕的時候可不是如此,就連孟後也敢衝撞,甚至為此取而代之。小心歸小心。但你也別虧待了自己,你如今是貴妃,和錦兒妹妹都是宮中最得寵地妃子,她的任性固然不能學,但好歹也不用太過謹小慎微地。”

說到謹小慎微,鄭瑕不由露出了異色,但嘆氣歸嘆氣,她終究還是沒有反駁。姐妹兩人說了一陣閒話,她這才問道:“對了,蘇學士如今真的很不好?”

由於趙佶藉著天寧節的名義,再次復了蘇軾翰林學士的頭銜,因此如今蘇學士三個字再次又變得名副其實。但是,病臥在家的蘇軾顯然是無法享受這份恩寵了。就在旨意頒佈地第二日,他便突然因病昏迷不醒,至今仍然是藥石罔效。

“老師的病已經拖了很久,此次來勢洶洶”伊容黯然搖頭,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悽色。”好在聖上如今復了老師的斡林學士,高郎才能夠名正言順地前去探望。唉,他已經告了假,都守在蘇府一天一夜了。我和姐姐本來也在那裡一直陪著,是他們想到我許久沒進宮,我這才偷了個空入宮來看你。”鄭瑕雖然是女流,但對於詩詞一道卻頗有心得,往日蘇軾未曾復起時,她也不敢公然研讀其人詩詞,後來直到發現趙佶於此並不在意時,她方才漸漸在案上擺了蘇軾的詩集。可如今,那樣文采風流的一個人,居然真的已經不行了?她心中轉過千萬個念頭,許久才低聲開言道:“姐姐,我問你一句實話,先前張商英雖然因為那奏摺風波遭貶,但元祐老臣的風範仍然為不少人景仰。如今蘇學士眼看便要撒手西歸,高相就真的沒有想過重新啟用這些人麼?不說別的,至少當日蘇子由在政事堂時,也曾經做了不少好事,百姓很是稱道地。”

伊容聞言頓時緊張了起來,高俅雖然在政事上並不避著她們,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沒有忌諱。把高俅這些時日的舉動在腦海中回憶了無數遍,又連同蘇軾昏迷中的夢囈一同聯絡在一起,她終於隱隱約約有了一絲頭緒,但無論如何都不敢直接說出來。

“妹妹,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

“自從聖上覆了蘇學士官職,宮中便這麼議論開了,更何況高相還告了假?”鄭瑕也不諱言,將宮中地一些傳聞一五一十地都講了,“聽說樞密院小蔡相公為此還很不高興,嘀咕過什麼不應當之類的,只是蔡相沒說什麼,這非議才少了一些。不過,看聖上的意思,似乎確實是有意恩赦,我尋思是不是和高相有關,所以才有此一問。”見伊容臉色有異,她連忙笑道,“你若是不方便說也就算了,我只是給你提個醒,這種關乎朝局的事不同凡響,高相若是真地要做,不妨讓風聲動靜都小些。”

這種事情,哪裡小得下來!伊容心中暗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嘴角也不由牽動出一絲苦笑。舊黨中人的冤屈,天下百姓人盡皆知,一旦得到恩赦,哪有不四處宣揚的道理,又豈是一人之力能夠按得下去的?只是,若讓蘇軾臨死都不得正名,高俅無論如何也不能安心,那些後面一樁樁一件件的勾當,竟是再也顧不得了。

兩人一時相對無言,過了許久,伊容方才勉強一笑,生硬地岔過了話題。”對了,福寧殿的梁師成,妹妹你有沒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