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總之,不論過程如何,最後的結果都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兩個的這門親事結不成。可是沒想到這位三公主與常人大為不同,不僅沒有半點被冒犯的羞惱之情,更是連一點苦惱之色都沒有,反而還頗有興致地跟他聊了這麼半天,聽那話裡話外的意思好像是對他還挺滿意的,這該讓他怎麼接招?
他可真不想再跟那顧審言比試一場,現在外面都已經在傳言他橫刀奪愛了,一些人也是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的,再這麼比試一場,不知道還要被傳成什麼樣子。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他是絕對不希望用再比一場的方法來解決此事的。
要不他自己去向陛下請罪,說自己身患隱疾,不能迎娶公主?……還是算了。
“公主,”他實在迷惑極了,“你就這麼想嫁我?為什麼?”
這句話若是讓謝何臻聽到,非得拿虎紋鞭抽他個半死不可,並且能從“自作多情”罵到“厚顏無恥”,再罵到“撒泡尿照照自己”,但沈令月果真與一般女子不同,聽了他這問題,她非但不生氣,反而還笑眯眯的。
不得不說,這位三公主笑起來還真是挺好看的,那雙明眸微微彎起,就像月牙兒一般,看著就讓人也想跟著微笑。
沈令月笑道:“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兩個原因,第一,你長得好看;第二,你身手好。表哥,也許你離京久了點,所以不知道我的舊事,我曾經放言,要嫁就要嫁這世上最厲害的男兒,現在你出現了,年少封將,護我河山,又在長林宴上拔得了頭籌,這世上最厲害的男兒自然就是你了。我不嫁你,我還能嫁誰?”
謝初震驚了。
她剛剛說什麼?
她說他是這世上最厲害的男兒?
他長這麼大,還從沒有人這麼誇過他過!
這位三公主有眼光,有眼光啊!這麼有眼光的女孩兒,要不是一位公主,他還真想——咳咳咳……
驚覺自己竟對沈令月產生了那麼一點點非分之想,謝初連忙回神收攏思緒,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狀看向沈令月,扼腕道:“公主,我跟你實話實說吧,我們——”
“雲中駒!”
他的“不合適”三字尚未來得及出口,沈令月就雙目一亮,燦笑著繞過他往他身後跑去,口中還歡呼著“雲中駒!父皇,你真厲害,居然把雲中駒牽來了!快牽去馬場,令兒今日特意去請教了赭師傅一番,學了一種新的御馬之術,讓我來試試,讓我試試”,完完全全地無視了他,也無視了他那才說了一半的話。
……這位三公主真的是對他“一見鍾情、再見傾心”嗎?
還是說,在她心目中,他這個令她一見鍾情、再見傾心的人其實還比不過一頭馬?
“……”
5。馴馬(上)
見到那一匹通體雪白的雲中駒,沈令月興奮至極,歡呼著就要上前靠近,卻被皇帝壓低了聲音疾言呵住:“令兒且住!雲中駒性烈,饒是父皇也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可近身,輕聲!萬不可驚擾了它。”
像是要附和皇帝所說的話一樣,那白馬哼哼了兩聲,從鼻孔出了幾聲氣,前蹄也有些焦躁地在地上來回踩著,呈現出一種急躁之態。
“陛下說的是,”薛成也在一旁心驚膽戰道,“御馬監劉大人方才就是被此馬踹斷了腰間的肋骨,差點就沒了命。公主,這雲中駒實在性烈,可要萬萬小心吶。”
沈令月的步伐就變得有些遲疑起來,她是聽說過這雲中駒性烈不假,只是連御馬監的肋骨都能踹斷,這……
她有些糾結地咬了咬唇。
是就此罷手,還是繼續上前?
沈令月自小跟隨在皇帝身邊,相看了無數名貴寶馬,自然一眼就看出這雲中駒乃是名貴寶馬中的名貴寶馬,以前的那些燕子翅飛星柳一類的也算寶馬,可與這雲中駒一比,就都被比到了泥地裡,可見此馬之名貴。這麼難得一見的寶馬,怎麼能就這麼遠觀呢?
不行,好不容易才磨得父皇同意了讓她來看這雲中駒,總不能空手而歸,起碼也得試一試,要不然這心裡癢癢的,她回去也會睡不著的。
這麼想著,她就一步一挪地慢慢來到了雲中駒身旁,在皇帝不贊同的目光下小聲笑道:“沒事的,父皇,我已經仔仔細細地請教過赭師傅了。赭師傅說了,對付這種性烈的馬不能硬來,要軟化它,我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父皇,你就讓我試試嘛。”
“不可。”皇帝一口否決,“那赭齊赫若當真有本事,在朕宣他來的那天就該將此馬制服了,何須等到今天?初兒,”他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