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這許久,夏侯戍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雖然不是全範圍的屠城,但看那被懸掛在城牆上只增不減的平民屍體,也足以動搖軍心了。
算算日子,第二批的援軍將至,想來準備充分的韃韃國後續隊伍也將到達,也就是說,正面開戰的日子馬上將要到來。
所以,該是做決定的時候了。
同一時刻,謝樓奕也能推匯出這樣的結論,但是,他卻不能像夏侯戍一般全權做主定下下一步的方針。
若不是大夏國先有了準備,即使被小人算計,他也不會走到現在這地步,眼見著糧草已是不足五日,更是焦急。
這時,裴蘭清一臉疲憊地走了進來,
“樓奕,藥材也不夠了,還要戰下去嗎?”
謝樓奕抿著嘴沒有回答,換來裴蘭清一聲嘆息。
前幾日,韃韃國國王傳訊,說謝樓奕通敵叛國,讓大夏提早得了訊息做了準備,然後,風沙渡又久久攻不下,將要派他人來接替他的位置,然後押解回國。
就為了這個,他們原本可以退回邊城的計劃也只能擱置,如今,韃韃國已經不是他們適合回去的地方了。
想來,當初他讓夏葉傳回去訊息,助了大夏卻也害了謝樓奕,關於這一點,他也不知該慶幸好還是該後悔好,但事已至此,現在只有抱住謝樓奕的人便是好的。
“那都是你親手帶出來的兵,跟著你也有十多年了。你真等著讓那小人來接手你的位置你的兵嗎?”
裴蘭清為他不忍。
謝樓奕咬牙切齒,
“我倒要回去和王當面理論理論!我兢兢業業為他幹了二十年,就換來這樣的結果?”
“你覺得你回去能扳回局勢嗎?我不阻攔你回去,但回去只有死路一條的話那又是何必?”
裴蘭清緩著語氣勸到,換來謝樓奕的冷靜。
“蘭清,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再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你若真要回去,我必陪你。”
裴蘭清知道,他能做的只有這個了。
戰事一月餘,在韃韃國援軍還在前往風沙渡的途中,洛城圍守落孤城的部隊全部撤到了謝樓奕後方,風沙渡大開城門,守軍齊出,與他們夾攻謝樓奕殘留的兩萬部隊,韃韃國援軍支援不及,只能與噶羅在落孤城匯合,而等待他們的則是大夏從大堰城調來的援軍,一切情勢不能說對大夏大好,但至少風沙渡的危險已不再。
常舟依舊在守軍駐地醫治傷員,但夏葉卻隨著大軍隨著寧公予一起出了城。
不比守城,這是一場硬戰,一場與逼得無路可退只能背水一戰的隊伍的戰事,謝樓奕徹底被絕了回國討回公道一途,帶著他的部隊殺紅了眼。而被升為指揮僉事的寧公予被予以捉拿謝樓奕的重任,帶著他的親衛,突擊進入戰爭腹地,因為只有他見過謝樓奕,能在眾軍中尋到他。
一路殺過去,寧公予的假肢被損壞,他便瘸著腿殺將進去,有遇上曾見過他的小兵都很不可置信,原來,戰事訊息是因為他而洩露,原來,這人竟是大夏一員猛將,罵罵咧咧地要上前砍殺他,卻被寧公予一一斬落馬下,凜冽的眼神,緊緊握住的淌著獻血的大刀,在遇上謝樓奕的時候,儼然是兩個浴血閻羅。
在見到寧公予剎那,謝樓奕不由冷冷大笑,
“哈哈哈哈!竟然是你!”
“是我。”
寧公予沒有多作解釋,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也不需要更多的解釋。
“好,你既然有膽量走到這裡,便給你一個機會,與我單打獨鬥定勝負。”
“何必多言,戰便是了。”
他既然身在腹地,也早就拋卻任何顧慮。
謝樓奕神色一凜,抬手一揮,圍在他們身邊計程車兵都退了開來。
寧公予沉著眼,握刀的手緊了緊,第一次面對敵國大將,竟然沒有一絲緊張,有的只有燃血的興奮。
戰馬一聲嘶吼之後,兩人各自衝向對方,刀劍鏗鏘,從馬上到馬下,戰得不分上下,在短暫的照眼,除了呼呼風聲,只有兩人粗重的呼吸聲。
“你是寧瑞的後人?”
對於寧公予所表現出來精湛的武藝和無畏的勇武,謝樓奕一面暗自驚歎,一面又覺得熟悉。
“是。”
寧公予一身武藝皆是寧家家傳的,被十多年前征戰過的敵國將領認出來也不算稀奇,所以回答得也爽快。
“哈,果然嗎?你知道是誰害了他嗎?”
“說這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