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了她:“有說有說,小阿姨說了三句話:法國那邊就拜託了、替我向老費叔問好、娃娃在我家你放心吧。”
“沒了?”
“沒了。”
“就這三句?”
“就這三句。”
“那再見呢?”
“沒有。”
“沒有?”
“沒有!”
令狐寵兒不再問,她轉過頭,挺遺憾地說:“卷卷,我唾棄你。”
連靖濤走出浴室,修長的身體裹在白色浴袍中,頭髮還在滴水,他推開落地窗,讓晚風吹進房間。坐在飯店房間露臺的躺椅上,夜色迷濛中,望著漫空星光耀映城市的燈火,已經晚上九點了,忙碌了一天之後,他終於可以放鬆下來,稍微休息一下。
他目前任職於夏侯集團,夏侯集團是美國五大華人集團之一,經營範圍涉及廣泛,事業遍及全世界,而他的職務是總經理特別助理兼總裁幕僚團首腦。
九年前,好賭的兄嫂在一場意外中過世後,連家就只剩下他和小侄女連晴娃。兄嫂的過世並沒有帶給他太大的悲傷,只有深深的解脫。他們的好賭成性除了在一年前活活氣死了父母外,還帶給了他終身無法治癒的殘疾,也給他們唯一的女兒連晴娃的心靈帶來深刻的創傷。簡單辦過他們的葬禮,他拖著一雙殘腿和因為無休止的工作而始終無法痊癒的病體,帶著才三歲的小侄女陷入困境時,他認識了正被自己開發出的專利技術所引起的爭端攪得焦頭爛額的夏侯恩,他一時同情,多事地幫他解決了爭端,誰知從此竟被四塊牛皮糖死死黏住——夏侯恩堅持宣稱自己看到了生命的曙光、黑夜裡的明燈,軟硬兼施,非要他幫忙打理自己工作室的各種問題——夏侯恩只會開發、研究,成果一項一項地出,卻對於經營管理、將科技專利轉化成利潤等事情一竅不通。在那之後不久,秉著有福共享的精神,夏侯恩又將他強行介紹給了自己的另外三個弟弟——這三個人當時也同樣被類似的問題糾纏得幾乎想跳樓。他想了想,反正他需要錢養活自己和侄女,而夏侯兄弟等於是給他提供了一個可以一展長才又薪資優渥的工作,於是就答應了下來。從此他成為了夏侯兄弟四人的經紀人、財產管理人,為這四個只會發明創造、能創業卻不會守業的人當了管家男。
兩年後,因緣巧合,他認識了他們唯一的妹妹——夏侯雲卷。沒多久,為了幫助夏侯雲卷,也因為夏侯恩四兄弟的乞求,他又進入了夏侯集團,之後就一直這樣身兼數職到現在。
他工作繁忙,又好靜,行動也不方便,還有年幼的小侄女需要照顧,於是多年來,如非必要,他很少參加社交活動。
漸漸地,在外人眼中,他的生活中似乎除了工作和教養唯一的小侄女外,就再無其他,於是,隨著年紀漸長,不免會遇到相親這種尷尬事,即使他本無意。而這其中,又以老費最為熱衷。
今天又被老費抓去相親,這次,老費藉口有工作要談,害他沒逃掉。
他知道自己清俊的長相十分受青睞,但其實他是不大明白的,他本身並不是一個具有家世背景的人,雙腿還有比較嚴重的殘疾,身體也不好,按理說,即使他長得再好看,也不應該如此命犯桃花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犯了。
想起今晚離開相親的飯店時,老費飽受失敗打擊的懊惱臉色,連靖濤失笑地搖搖頭,老費一直對他的婚事十分熱衷,可惜,註定要失望到底了——這些年來,為了輔佐雲卷在商場站住腳跟,他整日忙碌於公事,他又不是個喜歡應酬的人,平時除了公事外,幾乎要算是深居簡出了。加上他一向對感情的事情看得比較淡,於是多年來,幾乎沒有女子在他心中停駐,除了寶貝的小侄女連晴娃外,真的要算的話,大概就只有與他朝夕相處、就像他妹妹一樣的夏侯雲捲了……
“鈴——”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連靖濤的思緒,他起身回房,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讓他不自覺地揚起唇角,“是我,連靖濤,雲卷嗎……”
夏侯雲卷放下電話,抱著抱枕靠在床頭,她剛剛結束和連靖濤的通話,雖然談的只是一些例行公事,再有就是他詢問娃娃在她家是否有惹麻煩,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心頭雀躍——為了聽到他清雅、溫和的聲音。
習慣性地抬頭,看到床頭的相框,那裡面是六年前她和連靖濤的合影。望著合影中清俊淡雅的男子,雲卷微微失神,她幾乎是從第一次見面時就愛上了他,只是她遲鈍地過了很久才知道。而且,即使在知道自己的心意之後好久的時間裡,她卻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