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神地望著我,很乖巧地配合著我這位臨時大夫。
燒已經退了。
氣色如常。
“唔,沒事了,慕容姑娘。”我儘量扮成一個很有經驗的大夫搖頭晃腦道,本來我還想捋捋鬍子的,那樣做或許更像。可我的鬍子還沒有長出,真是遺憾,我只好變捋鬍子為摸鼻子了。
慕容嫣兒撲哧一聲,笑了:“真臭美,哪有大夫是摸鼻子的。”
我歪著頭道:“那是我張大大夫還沒有出現嘛。”
慕容嫣兒瞧瞧我,又格格地笑起來:“行了行了,你真愛瞎說。”
“不過,你的傷寒明明已經退了,為什麼臉上還是那麼紅?這倒是有點奇怪。”
慕容嫣兒趕忙扭過頭去:“哼,一點都不奇怪。”
“不奇怪?那你不告訴我原因唄。”
她咬著嘴唇,半垂下頭,盯著眼前的被褥:“我——我才不告訴。”
“哦,依我看,是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哼,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就是我,我愛臉紅。”
“哈哈。”
“笑你個頭!還有——”
我好奇地問:“還有什麼?”
“還有啊,你欠打。”慕容嫣兒輕輕道,說著把一雙粉拳輕輕捶打在我的身上。
我連忙抓住她的手:“好了,好了。”
“什麼好了?不準耍賴。姐姐被氣狠了,還沒有打夠呢。”
“好嫣姐,你身子才好,等你養足了精神再打我也不遲。”
“哈哈,我等一會就要吃下三大碗飯,等我生龍活虎了,非得好好揍你一頓不可。現在,我要美美地睡多一會。”慕容嫣兒一邊說著,一邊飛快地鑽進了被窩。
轉身,帶上門,我打算下樓去轉轉。
聽到慕容嫣兒輕輕道:“謝謝你,呆小子。”
我微微一笑:“沒事,誰讓我是你弟呢?”
“嗯。”隔著一點的門縫,我瞧見她快活地眨著一雙黑水晶似的眼睛,甜甜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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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怪事
瞧著天氣好了一點,我出門一陣溜達。
有間鐵匠鋪前圍了一大群的人,搖頭嘆息,議論紛紛。
我湊前聽了一陣,又問了旁邊一個老大爺,這才知道,最近幾天,烏鎮紫金山上的墓地竟被連起了好幾座新墳,陪葬的財物寶器一件不缺,唯獨棺中的死屍殘缺不全,血肉模糊,竟似被什麼啃食過一般。守墓人崔五義憤難抑,兩天前即動身到府衙處反映了情況。
昨天一早,縣衙已派人過來調查過,認為是非常詭異,絕非是人力所能為。他們業已動身,準備到周近的顯觀名寺裡請幾個有能耐的僧道回來。
那個老大爺道:“也不知道什麼人這麼缺德,連死人都不肯放過,造孽,真是造孽。”
幾個鎮民也附聲道:“就是。這樣的惡人找到後,一定要送官府嚴辦!嚴辦!”
我打了個大大呵欠:“天可真冷,光是站著說話多費神啊。大家可願意賞在下一個臉,到前面的‘雲香居’吃回熱酒?”
大冷天,熱菜熱酒顯然要比義憤更容易打動人心。
只花了四碟花生米、兩盤滷鴨腿和一大壺暖酒的代價,我就從那老大爺和三五個鎮民的嘴裡探聽出不少新的資訊。
原來,那守墓的人姓崔,剛過了知天命之年,他在兄弟姊妹中排行第五,人稱崔五。崔家人在這紫金山裡前前後後看守了六十多年的墓,全然不計半點報酬,向有仁義聲名於周近村鎮。
這苦差事先是由崔五的爺爺主動地接下的,兢兢業業守到第五個年頭,老人家腿一蹬,死了;接著由崔五的爹和幾個叔父一起看守,他們的身子板好,人又崇仁尚武,看了這墓地近三十年,先後故去了;再後來是崔大崔五(其他幾個是姊妹,出閣嫁人的嫁人,夭折的夭折了),十多年前崔大去巡山,結果一去不回,崔五在家裡等了大半天,覺得不對勁,帶了幾個熱心的山民鎮民一同去找尋,只在一座斷崖前找到了崔大的一件血衣和一條鐵槍——崔家是使槍名家,又因常年看守墓地的緣故,對尋常鎮邪安魂一類符文經咒也很有鑽研。
崔大失蹤大半年後,他的妻子祁氏也抑鬱而終,只遺下一對二三歲大的兒女,交由崔五照看。這崔這麼多年來一直未成親,愣是由一個青壯漢子熬成了一個鬢髮半老的大叔——一個人又是當爹又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