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到底是不是女人啊?這麼愛哭。”
沂王紅了臉:
“我抑止不了我自己。遇到什麼事情,我都對我自己說,不要哭,不要哭,可我的眼淚,就是不聽話要流出來。萬姑姑,我,我沒有辦法嘛。”
萬貞兒撇撇嘴,不屑:
“我是女的,可我都沒有哭。”
沂王很理所當然回答:
“因為萬姑姑堅強嘛,沒有人比萬姑姑更堅強了。”
萬貞兒氣,戳了他的額頭,恨鐵不成鋼:
“沂王,你脫下褲子給萬姑姑看看,你那玩兒還在不在?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啊?如果是男人的話,你就堅強起來,老是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有時候我想,我們是不是投錯了胎?你應該是女人,而我應該是男人才對。”
沂王的臉漲得更紅,他嘟噥:
“我才不要做女人!”
我才不要做女人(3)
萬貞兒白眼看他:
“那你做男人,應該要有男人的樣子!”
沂王低頭,不敢看萬貞兒,也不敢說話,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萬貞兒嘆了一口氣。
她想,她總不能對沂王要求太高。這些年,也難為沂王,貴為皇子,卻終年見不著父母,孤苦無助,小小的年齡就受盡了世人的白眼,生活充滿了坎坷。換了別人,估計早得了自閉症,或神經失常了。
外表堅強的萬貞兒,其實內心也很脆弱,她也想找個寬闊的肩膀來靠靠,做一下小鳥依人狀。只是萬貞兒沒有那個福氣,沒有做小鳥依人的命。
萬貞兒有的,不外是她自己。
沒法子,萬貞兒只好做一個堅強的女人。
現在,萬貞兒不但沒有寬闊的肩膀靠,而且還得把她那算不得寬闊的肩膀,騰出來,儘量讓沂王靠。總不見得,讓一個比她小了那麼多,手無寸鐵,什麼都無能為力的小屁孩,來保護她吧?
沂王的腳,要一個月後,才完全好。
按照沂王以往的性格,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從此不敢再騎馬了。誰料,這次萬貞兒判斷錯誤,大跌眼鏡,估計是萬貞兒罵他的話,起了作用
沂王對萬貞兒信言坦坦地發誓:
“如果我學不會騎馬,我就不姓朱。”
萬貞兒很是驚詫,把嘴巴張得大大的,睜大眼睛瞧他,不可置信:
“咦?好奇怪,太陽沒從西邊出來呀?沂王,你怎麼啦?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勇敢起來啦?”
沂王挺了挺胸膛,很臭屁地說:
“人總是要長大的,是不是?萬姑姑,我總不能老是要你保護我,是不是?”
萬貞兒說:
“是是是。但你現在還小啊,還沒長大啊。”
沂王說:
“我總會長大的嘛,是不是?萬姑姑,你聽著了,我是男人大大夫,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我一定要學會勇敢,學會堅強!”
我才不要做女人(4)
萬貞兒盯著沂王,眼神像盯怪物一般。真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出自一向懦弱,膽小怕事的沂王嘴巴。
萬貞兒呆了一會兒後,便跑了上前去,把手放到沂王的額頭上去探,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發燒,居然說起胡話來。
沂王這小子,雖然年齡小,雖然性格不大像男人,頭腦卻也不笨,自然知道萬貞兒這個舉動的用意,他很不滿,用力地把萬貞兒的手拔開。
萬貞兒又再把手伸到沂王的額頭上。
沂王的體溫正常得很,沒有發燒呀。
萬貞兒迷惑,問他:
“沂王,你是不是吃錯藥啦?”
沂王抗議:
“萬姑姑,你幹嘛不相信我的話?”
萬貞兒嘻嘻笑:
“我奇怪嘛,奇怪你怎麼來一個三百六十度角的高難度大轉變,變成了一個小小的男子漢,因此萬姑姑一時三刻的,暫時適應不過來。”
沂王伸出小小的手,握了萬貞兒的手,很豪氣萬丈地說:
“真的!萬姑姑,你相信我,我一定要學會堅強勇敢,我長大後,我一定要好好保護你,不給別人欺負!萬姑姑,我說得到,我一定會做得到!”
萬貞兒又再嘻嘻笑。
萬貞兒不是不相信沂王的話。只是,沂王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保護她?他拿什麼來保護?這不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嘛?不要她保護就阿彌陀佛啦,還保護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