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那裡的事都辦完了,才許旁人進去。”
淑懿點點頭,道:“這也在意料之中的,皇后既要做這詭秘之事,自是不能叫人瞧出端倪來的,綽爾濟貝勒家的嬤嬤,不過完了事,就要回府的,誰還能把她們拉到尚方司去審一審不成!”
素篆咬牙道:“咱們不能揭皇后的底,至少也要把那在香爐上動手腳的人找出來才行,不然,念綺豈不要冤屈了!”
雲珠過去撫著她的肩頭道:“好妹妹,你的心是好的,可凡事操之過急,反而欲速不達……”
話未說完,只聽又有人來叩門道:“娘娘,內務府夏總管想求見娘娘?”
淑懿眉宇間浮著淡淡的迷惑,“夏總管,哪個夏總管?本宮並沒有召內務府的人過來呀,現在離分發月例的時日還早呢!”
雲珠答道:“夏總管就是夏威啊,娘娘不記得了?那次大格格中毒時,夏嵐的兄長啊!”
淑懿想起來了,夏嵐原是恪妃宮裡的人,往恪妃的護甲上下毒,想不到卻害了大格格,後來夏嵐畏罪而死,夏威幾經輾轉,如今已是內務府的總管了。
他來幹什麼?
淑懿嘆了口氣,心想自己可真是勞碌命,好容易想泡個澡,也泡不成了。心裡這樣想著,卻也並不想怠慢了這位內務府總管,只吩咐雲珠和素篆道:“給本宮更衣吧!”
淑懿穿了一件湖藍的仙鶴望月倭緞宮裝,宮裡才折了皇嗣,她還是要裝些意思出來,穿得素淨一點的,夏威卻仍是穿著赭紅的太監服,見淑懿款款地走進來,一揖到底,給淑懿行禮道:“奴才給皇貴妃娘娘請安!”
淑懿隨意道:“免了,不知夏總管有何貴幹?”
夏威臉盤子雖大,眼睛卻小,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飛快一轉,笑道:“不敢,只是奴才要對娘娘稟告一事,昨兒晚上,長春宮的金童公公,來跟奴才要了些桂花糖,奴才哪裡敢怠慢?當時趕緊拿出來就給了。金公公走了之後,奴才想起來,這桂花糖用多了也不好,若是長春宮的奴才自己用,也就罷了,可皇后娘娘是有喜的人,若有閃失,奴才可吃罪不起,就前後腳的去追金公公,沒想到金公公沒追上,倒是遠遠地瞧著他的背影,似乎是去了奉先殿的方向,奴才也不知道金公公拿著桂花糖去奉先殿做什麼,娘娘如今既然攝六宮事,奴才就來回稟一聲。”
夏威說完,就低頭不語了,淑懿也很上道的沒有再問下去,只是看似不經心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本宮知道了,夏總管辦事精細,本是值得嘉獎的,可是桂花糖這樣東西,平常的很……”
“娘娘,”夏威雖然低著頭,卻似乎能從他埋著的臉上,透出得意的神色來,“可也巧了,奴才昨日因著金公公到底是長春宮的人,便有心給了他些好的,內務府裡有兩廣總督進京,貢來的桂花糖,說是什麼新法子炮製的,裡頭還加了荔枝和楊梅,尋常的桂花蜜中都沒有,昨兒才送進來,除了金公公領了些去,還沒有第二個人得著呢!”
夏威言盡於此,淑懿看著眼前這個心機深沉的內務府總管,輕輕笑了笑,道:“你做事周全,很好,又難得這樣信得過本宮,本宮雖然攝六宮事,身邊像你這樣忠心的奴才,也並不多!”
夏威聽了讚揚,也並未得意忘形,只低聲笑道:“娘娘謬讚了,咱們做奴才的,的確是要對小主忠心耿耿,可這忠心還有用對與用不對的區分,若像奴才的妹子那般,忠心用錯了,到頭來到底逃不脫一個不光彩的結果!”說著,提起袖子拭淚,那哀慼卻不是裝出來的。
淑懿自然知道,當年夏嵐給恪妃下毒是聽命於誰,看來夏威這次是想借淑懿的手,給他妹子報仇雪恨來了。
淑懿點頭道:“你妹子雖然做錯了事,卻也有令人悲憫之處,你這個做兄長的時時處處忘不了她,她九泉之下,也該十分安慰了!”
說著,向雲珠揚一揚臉,雲珠會意,從寢殿裡拿出一隻碧桃色挑金絲的荷包,繫著綴金線流蘇的鏨梅花形搭扣,手工精緻,上面的刺繡是精工的蘇繡,光看這隻荷包,就價值不菲,淑懿和藹笑道:“前日皇上才賞下了一斛南珠,本宮看個個圓潤飽滿,顯是上品,叫雲珠抓了一把,公公留著用吧!”
夏威是內務府的總管,在裡頭混了這些年,什麼東西有他沒見過不知道的?皇上才賞下的這斛南珠,定是兩廣總督來時進貢的,每一顆都是南珠裡的上品,一顆之價,就價值連城,這時捏一捏這荷包裡的珍珠,少說也有十幾顆。夏威竊喜,暗忖著,怪不得人人都說皇貴妃出手大方,果然不錯,眼看皇后頹勢已顯,往後宮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