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懸著,身體緊貼牆面,搖搖晃晃的隨時都有栽下去的可能。
慕容鈺大驚失色,慌忙勸阻,“阿梟,你冷靜點。”
談梟充耳不聞,眸底濺起簇陰佞的笑意,“想死嗎?”
“我不想死。”蘇堇胳膊麻木,眼淚橫流,止都止不住。
“那我問你,知道予笙在哪兒麼?”
蘇堇屏住鼻息,搖了搖頭,淚水劃過臉龐帶出一陣涼意,“我不知道……”
“好。”
談梟眉梢染笑,不由點點頭,“既然這樣,留著你也沒什麼作用了。”
蘇堇心尖驀地一緊。
談梟骨骼分明的指關節,一根一根鬆開,慕容鈺杏眸睜大,“不!”
蘇堇失重,全身下滑,她覆滿恐懼的眼球上,清清楚楚照耀著談梟深刻的五官,和,男人那流竄於眉宇間的冷酷。
“啊——”
柒嬸矇住雙眼,感受著四肢蔓入的寒。
若是一個女人真能讓人變得如此瘋狂,慕容鈺甘願兒子從未遇見過喬予笙。
她心疼,看著他變成這般,慕容鈺比誰都難受。
蘇堇手指擦過談梟衣袖,心如死灰,惡魔的天性向來如此,得不到就毀掉,大有殺一儆百的勢頭,即便他很可怕,蘇堇依然覺得,如果有個男人肯為她這樣,她一定會奮不顧身去珍惜他,傾盡所有,不顧一切!
蘇堇小手滑至談梟掌心,男人一把握住。
她的身子即刻被穩住。
蘇堇胸腔起伏不停,朱唇色澤慘白,三魂差點丟了七魄。
談梟埋下腰身,褲管裹出的玉腿更是修長,“我再問一遍,予笙在哪兒?”
驚過方才的驚嚇,蘇堇這會兒神情緊繃,生死邊緣走過一遭,饒是再膽兒肥的人也扛不住。她渾身瑟瑟發抖,明顯感覺談梟箍住她五指的手收緊,“想清楚再說,你只有一次機會。”
蘇堇只覺腦袋陣陣眩暈,意識介乎於清醒與模糊之間,她閉上眼睛,五臟六腑揪扯在一起,痛不欲生。
“她在……”蘇堇雙唇哆嗦,“南城都匯,16-1。”
*
喬予笙睡了會午覺,起床開啟電視,許多臺都在重播著春節聯歡晚會,她只能反覆看著別人歡樂,自己的新年卻過的一塌糊塗。
眼見她坐在沙發內,王秀蘭回屋拿出條毛毯搭在她身上,“彆著涼了。”
喬予笙扯出抹笑。
王秀蘭端了些她愛吃的話梅出來,喬予笙懷孕十八週了,總是感覺沒什麼胃口,唯有話梅是她比較喜歡的,王秀蘭索性多準備了些。
喬予笙抿了顆在嘴裡,酸味瀰漫。
猛地,腹部一陣痛。
喬予笙悶哼,王秀蘭立馬緊張起來,“怎麼了?”
“他踢我。”
“啊?”王秀蘭面容一喜,“是嗎?”四個多月了,是會有胎動的。
這也是喬予笙第一次感受到寶寶的真實存在,很微妙的感覺,不知不覺,這個孩子已經呆在她體內這麼久了。她手掌撫摸平坦的腹部,小傢伙只動過一次之後再無反應,這會兒安靜的出奇,喬予笙挽著唇,都說孩子是母親的心頭肉,其實,懷孕越久,某種情感便難以控制。
到底,是她身上的一塊肉。
一天天看著孩子長大是什麼樣的心情,她現在正在慢慢體會。
引產的事,喬予笙未再提過,就算她想做,也根本出不去。
王秀蘭看得出她的不捨,“予笙啊。”她輕喊一聲,手掌握過去,“把他留下吧。”
王秀蘭手心滾燙,傳染到喬予笙手背上,令人暖得安心。
把孩子留下……
喬予笙眼角突然間脹得厲害,她雙眸眨著,好不容易將溫熱逼回去,“姥姥,可以嗎?”
“當然可以。”王秀蘭欣然接受,亦如從前般慈目,“姥姥當年一個人能把你拉扯大,現在我們兩個人,還怕養不活他麼?”
“我不想你過苦日子。”
“不苦,有你在,姥姥一點不覺得苦。”
喬予笙心中充滿愧疚,王秀蘭為她付出了太多,她卻從未真正為她做過什麼,不但如此,反而連累姥姥跟著一起受罪。
“對不起。”
“予笙。”王秀蘭聲音哽咽,說出的話已經嘶啞無比,“我知道你的心理壓力很大,姥姥雖然不懂網路,可電視新聞每天都有你的報道,這些事鬧得沸沸揚揚,你所要承受的東西,姥姥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