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和元爍幾分神秘,偷偷商討什麼呢?”元極忽然問道。
這倒是讓秦梔幾分意外,“眼睛這麼好使?”
“雖說一群大夫讓我頭疼,但我的眼睛可不是擺設。或許你隱藏的很好,但元爍見了我就心虛,必然有事情瞞著我。”他可全然的看在眼裡。
“你眼睛是好用,但我不想說,你會強迫逼供麼?”眉眼彎彎的問他。
看著她,元極隨後搖頭,“不說就算了,你什麼時候想說,再告訴我吧。”
“真乖。”點頭,她很滿意。
元極若有似無的彎起薄唇,雖說擔心,但看她笑顏如花的樣子,他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無聲的用飯,元極數次看她,似乎有話要說。
“你又想發表什麼見解呢?”放下玉箸,秦梔不吃了,開始緩慢的喝湯。
“有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儘管可能會影響你的心情,但若不告訴你的話,可能以後你知道了,心情會更不好。”元極也放下了玉箸,一邊說道。
眸子微動,“說吧。”有那麼一瞬間,她還以為他要說柴文烈臨死前說了些什麼。
“是寇先生,我們在吳國時的那幾天,他去世了。臨死前忽然精神好了起來,喝了很多的花雕,醉了之後睡著,便再也沒有醒過來。”這件事在剛剛回到這山莊時,元極便知道了,但一直沒有告訴她。
聞言,秦梔若有似無的嘆口氣,“迴光返照,在睡夢中去世,也算很幸福了。”雖說和這個老頭交集並不算很多,可是聽了這個訊息,也不免心下幾分可惜。
“看,一個人若是死了,多麼的容易。只是睡著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所以,你得重視自己的生命,不能玩笑。”看著她的臉,元極放輕了聲音。
“我知道。”他這也算耗費心機了,挑選這個時機說這個,又讓她珍惜生命。珍惜生命這種話還真不像他能說出來的,他可能都忘了自己殺過多少人了。
生命可能真的很脆弱,但其實,又超乎尋常的堅強。
一夜過去,那些大夫們的爭辯也沒有得出結果來。
隨著元極給他們佈置了另外的任務,他們也不再爭論這件事了。
專門在山莊裡闢出了一個單獨的院落給他們,但凡路過,都能聽到他們這些大夫之間較量的聲音。
元爍也要在一早離開,他手底下的親兵將兩個箱子又搬回了馬車上,這是要帶回朱城的。
站在山莊門口,秦梔微微眯著眼睛看著他,唇角微彎。
“回去吧,我走了。”跳上馬背,元爍朝秦梔揚了揚下頜,一邊喊道。
點點頭,秦梔卻沒有動,看著他們調轉馬頭離開,直至消失在視線之中,她才轉身走回了山莊。
迎面便碰到了走過來的元極,陽光下,他挺拔俊美的耀眼。
“要出去?”微微歪頭,秦梔問道。
在她面前停下,元極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片刻後,才緩緩開口,“元爍臨走時拿走了兩個箱子,其中一個裡面是錦緞,另外一個,是什麼?”
歪頭,秦梔盯著他漆黑的眼眸,“你不是說,要等我想告訴你的時候再說麼?”
“我是擔心以他的腦子,會被人利用。”他信秦梔的判斷,卻不代表相信元爍。一根筋,很容易被利用。
“唉,高高在上的世子爺,真是拿你沒辦法。既然如此,我就告訴你,另外一個箱子裡是一具白骨。公冶崢送到元爍手裡,讓他轉交給我的。我們倆研究了一番,確定此事是公冶崢的無中生有之計,然後他就把白骨帶走了,打算埋起來。”走到他近前,秦梔張開雙臂圈住了他的腰,一邊仰臉兒看著他說道。
聞言,元極的眸色卻在瞬間變了,“什麼樣的白骨?”
“應該是個女孩兒,年紀不大,不足五尺。嚴重白骨化,看起來已經死了很多年了。”秦梔說著,根據他的眼色,他明顯是知道些什麼的。
“看來,他的確是很閒。西棠內部的動亂,還沒有給他造成太大的壓力。”擁住她,元極看向別處,剛剛眼中的神色已被淡然所覆蓋了。
“他很快就會自顧不暇的,不要理他。他呢,是越理他越來勁。沒人搭理他呢,他就消停了。”秦梔看著他,一邊輕聲道。
“玄衡閣被毀,內部也四分五裂,短時間不足為懼。但大月宮還完好無損,雖是短暫聯手,但各自的立場卻不變。若是鬆懈,便是給了他趁虛而入的機會。你去休息,我去去就回。”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