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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界之外我會焦慮得難以自拔。我對他的依賴漸深,甚至會埋在他的懷裡撒撒小嬌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我相信,我們之間的羈絆複雜難理,不是簡單的喜歡可以描摹概括的。簡單說來,我已經不那麼討厭他了

他見我不語,也不追問,嘆後氣說著:“前天就回來了,開車急出了車禍,在醫院昏迷了一天,醒後就來了。”然後揚了揚右手,“看看,都怪你,誰讓你不吃不喝傻到尋死。”

我依在他胸前,聽著因為他若有若無的嗔怪引起的胸腔裡的震動,和有力的心跳。伸手捏住他右手露出來的指腹,略有老繭的修長的手指格外好看。聽他說完後我離開他的懷抱,睜圓滿眼睛直勾勾地瞅著他,“你才傻除了手還有其他問題麼?再去檢查檢查。”

他粲然一笑,抬起臉望向窗外樹葉凋零殘缺的香樟,口吻飄然,恍若延伸到了天際般模糊不清

“我最大的問題便是你,你沒事,我就無所謂。而只要沉驍沒事,你就會沒事”

我向來琢磨不透眼前這個完美而深沉的男孩,對於他身上揹負的那些屈辱和沉重我同樣茫然。如果一開始我就知道他的過去,也許就算我不愛他,也不會如此排斥,如此不知包容也許就會早點懂得我們之間那些彆扭的糾纏都因為他不懂如何去愛,而不是刻意互相折磨

第三十八章

被囚禁在醫院其實是件極令人想不通的事,但至今為止我已經是第二次被這樣非人對待。

越南君關了我將近一個禮拜,越十里也不知所蹤,總之沒有再來過。在我快忍受到極限接近崩潰時,越南君終於神祈一般降臨,但他那張弧度精緻到讓人窒息的嘴裡卻說出這樣的話:“不是不能放你,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果然,越十里馬上就要達到目的了,因為他那腹黑到潰爛的父親說:“往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你再也不能私下見他,做得到麼?”

我問:“你要怎麼處置他?”

他笑得坦然,“哪裡來滾回哪兒去。放心,我不會把他趕出學校,也不會讓他馬上出國,起碼得等到他把獎盃拿回來,否則哪個大學會撿一條一無是處的狗?”

我不禁冷笑,心裡盤升的荒謬感越發強烈。他們這對父子,是我見過的關係最荒謬的父子,互相憎恨,彼此不屑。對於他們這些豪門恩怨我只覺得畸形不堪難以理解,到底是什麼樣的怨恨才鑄就了這樣生硬決絕的破裂,完全忽視了血濃於水的親情

出了醫院,我抬眼望了望湛藍無雲的天空,四處輻射的陽光周邊鑲著一層淺淺的彩色,依舊格外刺眼。

消失了那麼久的秦久九,其實無處可去越公館不考慮,回家?以我現在這副病怏怏的癌症晚期般的鬼樣子絕對會把秦笙嚇厥過去。思索了很久,我還是打算先回橋林苑。期中考試只參加了一門,又莫名其妙曠了那麼多課,我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沒有錢刷掉不良記錄,只能靠自己。

但我不知道,在我隔絕人世這些天,橋林苑幾乎颳起了八級颶風,而且那裡也是我現在最不能出現的地方

剛下了公車,我就覺得氣氛迥然,橋林苑無論何時都略顯灰暗的天空竟帶著沉甸甸且壓抑的紅,周圍彷彿包裹了一片兵荒馬亂的氣息。我的腳步變得停滯,這樣糟糕的感覺相對於以前遭到越十里的親衛隊中最殘暴的由孫尚鄉統領的一支的追殺時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果真,我人生中最黑暗絕望的一段在今天展開了序幕

周遭認識的不認識的幾乎全全向我投來了詭異的目光,甚至帶著唏噓和指點。我忐忑地回到四班教室,課間原本熱鬧的班級瞬間安靜下來,而且直直地注視著我一步一步回到自己的坐位。我把書包塞進抽屜,卻發現抽屜裡居然是充實的。我低頭看了看,然後拿出裡面一張張畫得凌亂的紙

“賤人!”“二奶,真懷疑你有沒有羞恥心。”“聽說你一夜很貴?多少錢?”

我的腦子轟然作響,看著那些骯髒的字眼只覺得緊張,惶惑

突然,手上的紙被人一把拽走,我遲鈍地抬頭,孫尚鄉那張嘲諷的笑臉跳了出來。她揚了揚手裡的紙,“你和那老男人的事已經人盡皆知了,有什麼好藏?嘖嘖,揹著你情人和他兒子在一起還把孩子弄出來了,真有你的啊?”

我忽然感覺自己失去了理智,站起來就要走。不行我要冷靜,冷靜

孫尚鄉看我面無表情,一把扯住我背上的衣服,她向來力大如牛,我的袖子發出“嗤啦”的聲音,手臂裡瞬間灌進一股涼氣,我愣愣地伸手扶起斷開的袖子,耳邊環繞著她尖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