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薄薄的軟墊之上,已經如同小若身上的外袍一般,滿是血跡。
蔣如月本在床榻邊上,此刻,她正扶著芳嬤嬤的手,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朝著小若走去。
“竟不知,宮中什麼時候藏了一個會說話的啞巴?妹妹,你又如何向皇上,還有本宮解釋?”最後一句,蔣如月陡然將目光射向了謝丹娘。
“她,她……”謝丹娘哪裡知道小若不是啞巴,她自己還仍舊被那一聲愣在那裡,如何又能向蔣如月回上半點的子醜寅卯來?
“來人啊,將這個圖謀不軌的醫女帶出去,弄醒之後再壓進來回話!”蔣如月朝著守在鳳朝宮之中的侍衛開口說道。
立時,兩個腰間佩劍,身著甲冑的侍衛從寢室之外走了進來,拖起小若,就朝著門外而去。
“趁著這時間,妹妹不如想想,如何為自己開脫吧!”蔣如月朝著謝丹娘冷笑了一聲說道。此時,整個鳳朝宮的寢宮,已經被蔣如月徹底掌控。
皇宮是天子所處之地,何等的戒備森嚴,怎麼可能容許一個會說話的啞巴混進宮中,待在天子身旁?
小若一身是水的樣子,重新被拖進了寢室之中。
“說,你冒名頂替進宮,想要圖謀什麼?”皇后居高臨下,看著小若說道。
許是冰冷的井水,讓小若有些發矇的腦袋清醒了一些。意識到自己剛才無意之中,竟然發出了聲音,小若不禁有些慌亂。只是這轉瞬之間的事,又如何能讓她設想周全?
“皇后娘娘,奴婢從小失聲,藥石無用。奴婢也不知道此症是什麼時候恢復的。許是上天憐憫,才讓奴婢在有生之年還能開口說話。”除了將一切歸功於上天,小若已經找不到任何藉口。
“一派胡言,簡直就是一派胡言!來人,拉住去行刑。切忌,不可傷其性命。”或許前些日子,蔣如月巴不得小若死的乾乾淨淨;可現在不同於往日,這會說話的小啞巴是謝丹孃的身邊的人,蔣如月又怎麼可能讓這把柄消失了?
就算沒有任何意圖,她也要讓此人承認其所謀之事!
“慢著。”聲先至,人後至。
淑太妃搭著纖兒的手,從門外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她離開之時,早就在謝丹孃的身邊放了一個面生的小宮女。皇后絕非善與之輩,丹娘雖有些刁蠻,可本性善良。若是皇后執意尋麻煩,就是十個丹娘也不可能敵得過。就算不為丹娘,不為謝府,單單是為了她自己,她都不能讓丹娘腹中的皇子再出半點差錯。
“怎麼,上一次本宮不知其身份,讓淑太妃帶走了她,這一次,難不成淑太妃還想包庇此等圖謀不軌之人?”把柄在手,蔣如月有恃無恐。她冷笑著看著淑太妃說道。
小宮女早已將小若開口說話之事,詳細回稟。此事,說小了,也不過是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子冒名頂替,闖入宮中。按照宮裡的規矩來說,打死,也就是了。大不了按謝丹娘一個識人不清的罪名,可那也是皇上先招進宮裡頭來的。
可往大了說,皇后抓著這個把柄不放,硬是想要屈打成招,將髒水全部潑到謝丹孃的身上,說她是小若背後的主子,意圖對皇上不軌。按照藍士康那多疑的個性,只怕就算當下不信,日後若是發生了什麼應景的事,還不知要怎麼懷疑謝丹娘呢!
這一點,才是淑太妃最最頭疼的事。瞧著蔣如月那架勢,哪裡是肯輕易放過謝丹孃的樣子?
“此人有沒有冒名頂替,只要傳當日送她進宮的人問問就是了,皇后又何必為了此人大動肝火呢?若是傷了您的鳳體,她又何德何能能夠擔當的起。”說著,淑太妃就囑咐謝丹娘身邊的語兒說道:“去,找當日送女醫們進宮的人問問,找到那個帶啞女進宮的人,帶到這來回話。”
“是,奴婢這就去。”語兒欠了個身,就小跑出了寢宮。
淑太妃不敢讓她身邊的纖細二人去辦此事,只因為此二人都是後來才到的她身邊。雖說也能算得上她的心腹,為她做了些事。可有些事,淑太妃卻也從未想過讓她們沾手。
而淺語二人卻大不相同,她們是謝丹娘從謝府帶進皇宮的家生子,祖祖輩輩都靠著謝府過活,即使有些小心思,卻也不敢背了主子的意思。再者,相較於淺兒的魯莽,語兒要稍稍看得出門道一些。
更何況,語兒明當明是皇貴妃身邊貼身伺候的,任是誰見了,也不管耽擱了事情!
第二百一十三章 原因
“芳嬤嬤,你跟皇貴妃身邊的貼身宮女一塊去。若是遇上什麼不明白的人,辦事不妥當的人,也好把話兒說說清楚。”蔣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