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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女,遇到這樣的開恩。本應該手舞足蹈後,感激涕零。可現在,小若臀部受傷,軟轎之中那層層疊疊的軟墊子,尚且不能讓她安坐,那硬邦邦的紅木太師椅,小若又怎麼可能有那福氣,消受得起?

果不其然,那位芳嬤嬤出了寢室,再進來之時,身後跟著的兩個小太監手中,的的確確端著一張紅木太師椅。

“妹妹都如此體恤宮女了,本宮這做皇后的,自然也不可讓別人說句苛責宮女的話,你就坐著吧。”蔣如月輕蔑地看了一眼小若,轉眼在那端詳著小手指上的華美指套。

小若面露難色,光是看著那一張紅木的太師椅,小若就覺得臀部疼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皇后身邊伺候的宮女太監,都看熱鬧似的;皇貴妃身邊伺候的,有的面露憐憫之色,有的,卻也有些幸災樂禍。所有人都在瞧著,想要看看小若如何能擺脫這次災難。

小若知道,皇后存心是想將這些日子受的氣,全部出在她的身上。若是沒有人幫她,只怕近日她想坐也要坐,就是不想也得坐!隨即,小若將目光轉向了謝丹娘。

小若現在名義上主子,是謝丹娘。皇后擺明了是想要小若受罪,這與其直接對上謝丹娘沒有任何區別。無論是謝丹娘想要一全這些日子以來的良善名聲,還是因為蔣如月,她都應該不會素手旁觀。

果然,就在小若略帶憐憫的雙眸看著謝丹娘之際,謝丹娘開口說話了:“歲月催人老,莫不是皇后娘娘年紀大了,忘了這啞女可是剛受過娘娘的杖刑。這冰冷又堅硬的紅木太師椅,恐怕她今兒個是無福消受了。”

謝丹娘說完了話,只見蔣如月竟然捻著帕子捂著嘴,“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瞧本宮這記性,果然還是妹妹年紀輕。也多虧了妹妹提醒,要不然本宮今天,又差點好心做了壞事了。”說著,捻著帕子的手朝著芳嬤嬤一揮,說道:“去,去塊軟墊來,給她墊子,算是皇貴妃娘娘的賞。”話是這樣說,那眼神之中的陰毒之態,絲毫不掩。

沒過多久,芳嬤嬤再次進來了。手中拿著的,的確是一張軟墊,只是那墊子的厚度,也就兩層布料了。小若懷疑,那根本就是套在軟墊外面的那層,裡面的心兒,只怕早就被拿走了。

芳嬤嬤親自將那所謂的軟墊放在了紅木太師椅上,做完這一切,並不是再次回到皇后身邊,而是看著小若說道:“啞女,皇后娘娘賞了椅子坐,是福分;皇貴妃娘娘又賞了你軟墊,是恩德。這又是福分,又是恩德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小若低頭不語,這罰酒難吃,這敬酒,可也不好受啊。她就想喝口白開水,成嗎?

“皇后娘娘,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謝丹娘秀眉緊皺,這是皇后的鳳朝宮,就算是她想送客,這話也說不出口。

“強人所難?瞧瞧,妹妹啊,你又誤會姐姐了。本宮這不是看著她受著傷,想說賞張椅面寬敞的椅子,坐著回話嗎?妹妹良善,剛又是開口賞了軟墊的。本宮怎麼就成了強人所難了?”蔣如月慢悠悠地欣賞著指套,抬頭笑著與謝丹娘說道。

說完,蔣如月神色一變,看著芳嬤嬤囑咐道:“好歹也是皇上親自甄選,皇貴妃娘娘親自挑下的醫女,現如今她身子傷著,許是有些不便,你就伺候了這位醫女坐吧!”

芳嬤嬤雙手束在身前,朝著皇后微微行禮答道:“奴婢知道了。”說完,就轉身看著小若說道:“啞女,老奴隨身伺候皇后已經數十載了,今日皇后命老奴伺候你入座,那可是你祖上燒了高香,別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你…就…坐…下…吧!”說著,芳嬤嬤的雙手搭在了小若的雙肩之上,用力一按,小若一個不防,竟然就如此徑直坐了下去。

“啊~!”

那一根主管著人體疼痛的神經,直接將這痛徹心扉的感覺傳達至腦海之中。它根本不給小若任何反應的機會,那一聲叫痛,更是在她被按坐下的時候,從其口中,脫口而出。

本就離再次崩裂不遠的傷口,現在已是血肉模糊成一片。絲絲血跡從外袍之上滲透出來。小若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無奈那芳嬤嬤的雙手,就如同鋼鐵一般,束縛著小若,難以掙脫開來。

“夠了,芳嬤嬤,鬆手吧。”所有人都沒有料到小若竟會發出聲音,包括蔣如月在內。

依言,芳嬤嬤面無表情地鬆手,回到了皇后的身後。

神經反應,小若直接從凳上站了起來,可疼痛之感佈滿全身,雙腿已經毫無力氣支撐住她的整個身體。小若直接趴倒在地,臉色蒼白,呼吸急促,動彈不得。整個人,明顯已經被疼痛得暈了過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