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仇記面前的篝火已經燃起,雖然還不是很旺,不過已經初顯熱度,在這個清冷的雨夜裡就顯得格外溫暖。仇記見篝火燃起來了,便抬頭叫玲兒和欣瑩過來烤火。為什麼現在才叫二人過來呢,如果你對這個問題感到困惑甚至不解,那麼我不得不說一句,看來你的生活閱歷還是“相當有限”啊。這事我清楚,為啥清楚?因為小時候閒得無聊我就常常攏火玩,因了這個業餘愛好,有一次我把自己家的柴禾垛都點著了,當然,這一切得歸罪於不小心。。。 。。。頭前已經說過了,架起篝火的藤條樹蔓頗具溼度,很難引燃,於是仇記拋了個火球進去,強行燒燎。這樣一來,就少不得濃濃煙氣,離得近自然嗆人,於是欣瑩和玲兒便閃在一旁。直至火已經燃起了,煙方能淡些,仇記這才叫主僕二人前來取暖。還有一個因由,恐怕沒就是有親身經歷過的人很難想到的了:溼樹枝和藤蔓剛剛燃起時,因為木質內部含有水分,經火燎燒,就會變成蒸汽聚在木質內部,隨著燎燒的熱度越來越強,木質內部積聚的蒸汽壓力也就越來越大,終於在某個時刻,突然經由木質較為疏鬆之處而爆發,噴射出來的蒸汽按說在一般情況下都沒有什麼危險,即使直接噴到裸露的面板上,也只是感到灼燙罷了。不過,若是在噴射的過程中,迸起火星,尤其是火星再趕巧迸進眼中,那就不妙了——這種情況,實在湊巧得緊,萬里難尋其一。不過,仇記此時是一心為這主僕二人著想,殷切空前,這就是誰也管不著的事了。看著篝火燃起來了,又聽火中的爆鳴聲不是很響,說明水汽迸射的力量還不算大,這才抬頭招呼二人過來烤火,暖暖身子。
一抬頭,恰巧和欣瑩碰了個對視。
此前欣瑩已經用眼角掃過仇記幾眼,因光線暗淡,看得不夠清楚;又見仇記兩眼盯著火球,並不時挑弄溼柴以便均勻受熱,注意力都放在面前那堆篝火上。便大膽地扭過頭來在一旁就著忽明忽暗的火光,細細端詳。
兩人目光突然碰在一處,欣瑩不知為何,竟莫名地臉紅心跳起來,就好像剛才做了一件多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似的。
連忙扭回頭把目光低了下去。
仇記這邊抬起頭來剛要說話,冷不丁和欣瑩目光碰在一處,也是一怔,萬沒有想到對自己甚是嫌惡的這個歷害小姐會在一旁看著自己,而且,眼中沒有絲毫的以往的那種敵意。只是,看便看了,為何卻又把目光急急地退了回去?此前兩人又不是沒對視過,而且比這次距離還近,時間還長。
欣瑩這邊更是懊悔不已,連她自己也搞不懂,剛才為什麼要把目光慌忙地退回來呢?這不是明顯地在向人家示怯嗎?自己為什麼要示怯?而且心中又是這般地慌亂不已?難不成。。。 。。。唉,欣瑩想到這,已經不敢再多想下去了,只在心中暗罵:冤家呀冤家。。。 。。。
第六十六節 初顯好感
不時有細小的水珠從頭頂的枝葉間滑落下來,濺在炭火中,發出一陣噝噝的聲響。三人圍著篝火鋪開油布,像每一次露宿林間一樣,睡了。
然而,真的能一樣嗎?
也許在玲兒這裡,跟平常沒什麼區別,面前的這位法師面相和善,又自幼在這毒蛇山谷中長大,深諳此處地理,明早就能帶著自己和小姐離開這個荒山野嶺;彼此在短短一個月內連續三次路遇,挺有緣分;除了事前並不知道他是一名法師外,其它的實在沒有什麼可讓自己憂心之處。想到這些,玲兒內心不但沒有半點顧慮,甚至還很安然。這一夜睡得不但沉,還挺香,一覺到天亮。
但凡處於陌生的環境,陌生男人對於女子來講,只有兩個感覺:要麼就是危險,要麼就是安全。此時仇記在玲兒內心中的感覺,顯然是後者。有了安全感的玲兒,睡起覺來能不舒心嗎?
在欣瑩這裡呢?
表面上欣瑩是睡了,和玲兒一樣,側臥在那裡,雙目闔閉。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內心的煩亂不已。為什麼亂?為什麼理順不清?這就是她一直在苦苦思索卻又不得其解的問題。她只能憑著回憶追蹤到這亂的起始源於和麵前這位法師對視後,自己將目光挪開的那一刻,可是,這究竟都是為什麼呢?
欣瑩覺得自己有生以來從沒遇到過這樣的難題,凌亂不堪,卻又毫無頭緒。
飽受困惑折磨的欣瑩,這一夜便睡得渾沌非常。輾轉反側良久,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根本就沒睡。正在她感覺周身痠軟不已,乏累至極的時候,忽聽耳邊有輕微的葉梗折斷的聲響,忙睜開眼,卻看到仇記剛從外面回來,腳踩在落葉上,故而出聲。
仇記進來時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