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你們兩口子都比我聰明,我也不去操那個心了。你想幹什麼,你就說吧。”
素奈去廚上端來兩個冷盤小菜,還有一碗麻葉涼麵,上面淋了冰醋,撒了蔥花,清爽喜人。
魏芳韶聞著胃口大開,索性摟起袖子大吃起來。
陸琅琅一手托腮,很是無趣地看著他,“其實沒多大個事,那對花家姐妹在我面前對我不敬,所以我不想再看見她們了。”
魏芳韶翻了個白眼,“罵了你,你一出手就要了她們的命,也忒狠了吧。”
陸琅琅敲著桌子,沒好氣地說,“要了她們命的關鍵,是罵了我嗎?不然你明早去朝堂聽聽那些言官是怎麼給她們定的罪。我的這一樁,最多就是輔佐印證她們囂張跋扈的例項而已。”
魏芳韶想想也是,“你把今日的事情,從頭到尾跟我說一遍。”
素奈生怕陸琅琅耐不住性子別在把魏芳韶揍一頓,輕聲道,“還是婢子來說吧。”
於是將今日,從頭到尾的細節都清清楚楚地說了一遍。
魏芳韶這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嘆氣,“也就是說,你從頭到尾,跟這花家姐妹,連一句話都沒說過。”
陸琅琅笑了,“莫說是這花家姐妹,就是那崔經世,我也就跟他寒暄了兩句,提點了一下。”
素奈記性好,將陸琅琅從頭到尾的幾句話,一字不拉的又重複了一邊給魏芳韶聽。
魏芳韶聽完,盯著陸琅琅面色古怪,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你還說你不是故意的,你不但挖坑讓花家姐妹跳進去,還抓了禮部的把柄。難怪你說你最多就是個輔證。我看明日禮部只會含糊帶過,甚至都不會提到你。”
陸琅琅哼了一聲,“那是,跟那花家姐妹扯到一起,我怎麼也不能給歐陽昱丟人不是。這種爛事,自然是撇得越乾淨越好。”
魏芳韶看著面前這個已經換做小婦人打扮得陸琅琅,一眼看上去,眉眼柔順,秀髮婉約,除了裝扮太過簡潔,似乎跟著京中的婦人們,並沒有太多的不同。
可是,魏芳韶突然明白,就算她如今看起來再溫順,再柔美,這一切還是她為了應付這危機四伏的京城而作出的偽裝,骨子裡,她還是那個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小六爺,只不過,她才來了京城一個多月,就開始嘗試握住另一把刀 — 權勢。
今日之事,是她在京城亮出的第一刀,猶如春風化雨,無聲無息,所有被她刀鋒所向的人,利刃加頸,尚不自知。
魏芳韶不寒而慄,“你真的沒有其他目的?”
陸琅琅翻了個白眼,“順帶看看你的那個金貴學生是個什麼德行,這個應該不算是目的吧。”
哎呀,媽呀,差點兒把皇太孫給忘了。魏芳韶飛快地扒完碗中的涼麵,一抹嘴,“我這就去東宮。”這下是真的頭也不回地跑了。
陸琅琅呆了半天,突然怒了,“他居然沒給錢就跑了,他白吃我們家涼麵。”
素奈安慰她,“好歹是個閣老呢,人家給你跑腿,只吃您一碗涼麵,挺夠意思的了。”
“切。就這個榆木腦袋,盡做吃力不討好的事。”陸琅琅哼了一聲,“那個面聞起來挺香的,給我也來一碗。”
“哎,這就給您端上來。”素奈轉身又去了廚房。
待客的花廳裡,又只剩下了陸琅琅一個人。她剛才嬉笑怒罵的神色均不見了,反揹著雙手,在花廳裡慢慢地轉悠,獨自思索著什麼。
魏芳韶在將軍府上蹭吃蹭好的,填飽了肚子才去的東宮。但是還有人得知訊息的第一時間就趕去了東宮,此時正在東宮裡面氣得七竅生煙,又渴又餓,一肚子怒火,恨不得將面前之人罵得狗血噴頭。這人正是另一位閣老陳夙。
魏芳韶趕到東宮的時候,局面已經僵持了一段時間了。一側是滿臉無奈的太孫和正抱著太孫小腿哀哀抽泣的妙齡女官,另一側則是對此怒目而視、氣急敗壞的閣老陳夙。
魏芳韶突然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麼著急了。既然有人比他這個老師還積極,那他還有什麼可急的。
陳夙和太孫聽到宮人稟報說魏閣老來了,兩人都喜出望外。
“芳韶來了。”“魏閣老來了!”
陳夙和太孫同時出口歡迎。
魏芳韶受寵若驚,心想,幸虧在小六爺那裡吃了碗麵再來,要不然此時坐在太孫對面氣得像只青蛙的,說不定就是自己了,而且還得被陳夙記恨上。這碗麵吃得還真值當。
陳夙也不待魏芳韶坐下,就怒不可遏地開了口,“芳韶,你來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