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換兒採取了先難後易的作法。
脫自己的衣服很容易,所以不著急。難的是怎麼脫掉刑元紹的衣服?
在不驚動他的前提下,想要脫光他,難度係數百分百。
伸指頭戳戳寬厚的胸膛,小聲試探:“大當家的?”
刑元紹鼾聲平穩。
醉酒進入深度睡眠了吧?那就好!
蔡換兒欣喜的搓搓手,不再猶豫,果斷的跳上床,動手給刑元紹脫衣。
脫掉一隻袖子,又一隻袖子。接下來就是翻身。
吃力的翻轉刑元紹,蔡換兒累的搬不動,嘴裡嘀咕:“看著不壯嘛,怎麼這麼沉呢?”
“要幫忙嗎?”突兀的插入一個陰惻惻的聲音。
“要……”蔡換兒下意識回應。瞬間被施了定身術似的,全身僵硬,唯有眼珠子還在轉動。
這漆黑的房間,明明只有她跟刑元紹兩人啊。
“誰?”蔡換兒用顫聲警惕的問。
“呵呵。”這是個諷刺的笑音。
蔡換兒毛骨悚然,難道有鬼?
不可能!這世上根本沒有鬼。一切鬼神傳說都是人為的故弄玄虛。
她木著脖子機械的一點一點轉頭。
房間裡並沒有第三人。
難道是?
蔡換兒低眼,藉著月光映窗那點亮度,打量平躺的刑元紹。
大鬍子遮下半張臉,眼睛閉著,並沒有被驚醒。
“呼!虛驚!”蔡換兒拍拍心口,安慰自己是幻聽。
上衣還得翻身才能脫掉,太麻煩。還是先脫褲子吧?只要脫掉褲子,他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褲頭被解開,蔡換兒在床尾,使勁扯著褲腳往下拽。
不用翻腿不用抬腿,只要力氣足夠,褲管自然就會往下滑落。省事多了。
扯,拽,拉……蔡換兒使上吃奶的力氣,好像褲管也沒有如她所願下滑。反而累的手痠沒力氣了。
“可惡!沉的跟蠻牛似的。”蔡換兒氣狠狠:“我就不信了。逼我使絕招是吧?”
她的絕招很簡單粗暴。
就是動手撕!
刑元紹貴為嘯山寨大當家的,衣服褲子的用料一點不講究。就是粗布麻服,很接地氣很簡樸大眾。
蔡換兒雙手撕拉。
‘哧’輕微的裂聲。
“嘿嘿,刑元紹,你就從了本姑奶奶唄。”蔡換兒有種‘勝利即將到來的’得瑟感。
雖然手段不光彩,可是目的達到就行了。
興致勃勃的憋著一股作氣,要將褲管一撕到底。
忽然一道黑影毫無徵兆的杵在蔡換兒面前,陰沉冰冷的一字一頓:“你-在-幹-什-麼?”
“脫褲……”喜滋滋說出兩字,蔡換兒就石化了。
刑元紹坐直上半身,眼眸冷厲的直視著蹲在床尾,手裡扯拉著褲腿的蔡換兒。
黑暗中,眼睛都閃著別樣的光,互相瞪視著。
半蹲的蔡換兒咽咽口水。坐直的刑元紹像座大山,很有壓迫感。那雙眼睛透著冷冰冰的射線,瞪的她周身冷嗖嗖。
“大,大當家的,你醒了?”蔡換兒勉強擠出一句話。
刑元紹將目光從她面上慢慢挪移到她的手上。一隻褲管撕破了,還拽在她手裡。
“大當家的,你聽我解釋。”蔡換兒燙手似的扔下破褲腳,扶著床尾蹭起身。
“說。”刑元紹冷聲。
蔡換兒搓下臉,乾咳兩聲,利用無意義的小動作在打腹稿。
“我,我,那個,擔心大當家的,所以就去而復返,然後……”
刑元紹冷笑截話:“然後怎麼返回這間房子的?”
他又不是老年痴呆,記得很清楚,門窗都關的很嚴實呢。
蔡換兒吞吞口水,無奈指指窗:“那裡。”
刑元紹眼都沒眨,再問:“脫衣撕褲是怎麼回事?”
“我,我是檢視,大當家的你有沒有正確的睡姿,免得壓著那條傷腿,這樣不利於養傷。”蔡換兒純粹睜眼說瞎話。
刑元紹敞著上衣,下了床走向蔡換兒。
“大當家的……你,你不要亂來哦!我,我可是有底線和原則的。”蔡換兒還故裝烈女的雙手護胸。
“你要是有原則和底線就不會半夜撬窗爬上我的床動手動腿了。”難為刑元紹面無表情說了這麼大串不帶喘氣的。
蔡換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