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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扶住她的腰,左手稍稍抬高了一些,讓他手裡燈籠光照著縱橫的臉,見她烏溜溜的眼珠子正看著自己,紅唇抿著,並沒有受驚的樣子,有些不捨的放開她的身軀,卻隨手把縱橫的左手輕輕的攥在自己手心兒裡頭。

這樣的夜深人靜、寒風白雪,青青的道、紅紅的牆、亮亮的月亮,縱橫被他牽著走,自己的手被他修長的手指包裹住,力度正好,既把她的手握得牢牢的,抽也抽不出來,又不會弄疼了她。暖暖的溫度傳來,她只覺得自己心裡頭突突的跳,眼前全是他剛才摟著自己舉燈相看的溫柔眼光,不自覺臉漸漸的熱了起來。

兩個人走著走著,各自都是一心的忐忑,不由得腳步越來越慢了下來。

半晌,異口同聲的吐出兩個字——

“十兒……”胤裪回頭,脫口而出了一個在心頭盤踞糾纏多年的名字。

“十二……”縱橫被他回頭一看,後面兩個字軟軟的趴在舌頭上,再吐不出來。

她笑了,輕聲說:“原來……我這小名兒,還有這樣的巧合呢……倒是有緣,不枉我今天尋“美”而來!”

胤裪看她兩腮微紅的模樣,也忘了反駁她的玩笑,只能點頭,心裡想著:那年鷹山初見之時,她一說那名兒,他就意識到了,當時心裡喜歡這樣的巧合。可是,卻被十阿哥先搶了話頭兒……

縱橫見他點頭,有些沒想到,又見他看著自己,眼神濃濃的,自己往前走了幾步。

這下,情況變成了她牽著他。就這樣又走了好一會兒,縱橫眼前看到了一個大大的房屋,略看看,眼熟!再看看,嗯……但是不像蘇麻喇姑住的地方。仔細看看,驚異地開口:“啊!我們怎麼又回來了?”

她回頭瞪大了眼睛,胤裪臉上還是溫和淺笑的樣子,沒有半點兒奇怪的樣子,只有眸子裡有些戲謔地看著縱橫後知後覺的樣子。

縱橫嗔道:“你……怎麼不提醒我?”鬱悶自己的路盲蠢樣被他看個正著。又氣呼呼的自言自語道:“枉我還以為是好人呢!”

胤裪語氣柔和,問:“累了?還是困了?”

縱橫搖搖頭。

胤裪又道:“那跟我走吧。”說著拉著縱橫往後頭轉去。

走出屋子的陰影,縱橫眼前不由得一亮。柔柔的月色下,有一片清雅的院子,現在是冬天,花草樹木不多,只有樹枝上積了厚厚的雪,但卻是曲徑通幽、佈局精緻,正中還有一方小小的荷塘,現在正結了冰,顯得如此的靜謐雅緻。

胤裪看著縱橫眼中露出欣賞的眼色,說道:“這是我最喜歡的地方……”縱橫微回頭,看著他,他繼續又說:“自小我就跟蘇麻喇姑住在一起。我有些明白事兒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那個偶爾會偷著來看我的女人,是生我的額娘。我那時候也不懂額娘是什麼,只當是無關緊要的人。況且,那時額娘位份低,再加上她的性子也不愛熱鬧,不常在宮裡走動,所以我要見她,跟她說幾句話,真是好難好難的事兒。蘇麻喇姑雖然對我好,但是……你知道吧?我們這些阿哥從五歲起就開始要學騎射和布庫等等。那年十四弟剛上書房,才學會了騎馬就得了皇阿瑪的讚揚。他拉著我和十三弟跟他比賽。我跟十三弟都憋著氣,想要當著皇阿瑪的面贏他,十四弟又絕不肯輸,結果一下子就跑瘋了,在馬上狂奔了有大半日。最後居然三個人手上、腿上,皮全擦破了。晚上回去,蘇麻喇姑知道了,趕緊讓個宮女給我上了藥……可能你不知道,蘇麻喇姑是發過誓願的,她這一生覺不碰藥。第二天到學裡,四阿哥問起來,十三阿哥回說,敏妃娘娘昨晚上親自給他上了宮裡最好的雪融化淤膏,已經不大疼了。而十四阿哥……呵呵……德妃娘娘也親自給他上藥,囑咐好了好些話,還特特的交待了一個貼身的小太監帶著傷藥就跟著他身邊兒。而我……那個宮女上藥不當心,過了兩日就發現傷口發了炎,燒了好幾天,歇了大半個月才好了。在病裡的時候,我燒得厲害,迷迷糊糊的做夢,眼前看見宮裡頭好些人,皇阿瑪、蘇麻喇姑、敏妃娘娘、德妃娘娘、宜妃娘娘,兄弟們,還有身邊伺候的宮女太監……我大聲地喊額娘,告訴所有人我要見額娘,可是我額娘到了我眼前,臉總像是蒙著一層紗似的,怎麼也看不清。呵呵……原來,我壓根兒不記得她到底長得什麼模樣……後來病好了,我就偷偷的跑到額孃的宮裡,就在這兒,我看見她,坐在池邊兒的樹底下,就那麼靜靜的看著池子裡的荷花……那是我第一次仔仔細細的端詳她,也是我第一次認認真真的喊一聲“額娘”。她看見我,把我摟在懷裡,臉上流了淚直淌到我脖子裡,聲音顫顫地輕輕地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