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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凌大哥,是你?”

“別這麼稱呼……”音色是那麼澳然陰冷。

“凌大哥,你怎麼哩?”

“不怎麼樣,僅僅是佩服你的武技高強,殺人手法在行。”“凌大哥,我知道他奉命去殺你,所以……”

“那真要謝謝你了,恐怕是奉命消滅這個利用完畢的小人物吧?”

“凌大哥,你誤會了……”

“別這麼稱呼,姑娘可是姓妻子牙的姜?”

“是……是的。”

“但你明明知道我當時聽措,當作了弓長張的張。”

“凌大哥……”

“別套近乎!我已不可能繼續受你的誘惑,‘黑煞’妻子奇是你的生父對不?”

“是……是的……可是他已經……”

“不必再浪費口舌了,如果人不是個高手,我大可讓你自主自滅。可惜你學得大多了……不過,你如果能夠使我再次舊病復發,宰人的是你就不是我了!”

“你的誤會太深了,凌鶴,事到如今,我反而不想向你解釋了。你以為我是那主子的走狗,在為他執行任務?其實我現在的處境比你還危險……”

“話雖好聽,但要別人相信才行。”

“告訴你,那主子希望你能找到那巨書,所以在找到巨書前不會殺你,而我……”

“你仍然以為我會信你的活?”

“你要殺我是不是?總不會連兵刃也不須亮出來吧?”

龍頭鱗尾鞭長六尺五寸,遠攻近取都很靈括,可作三節棍、槍、十三節鞭及流星使用。

軟劍三尺多長,但它靈活、犀利而又詭譎。

他受過她的小惠,所以由她先出手。

軟劍如矯捷的銀蛇,鞭似出海入雲的毒龍,他們不論施出一劍或揮出一鞭,如仔細分解開來,卻又是那麼多的不同過程組合起來的。

正因為鞭長七尺餘可以及遠,姜不幸乾脆以細膩的身法和步法往上貼,就近迎敵,銀絲流瀉,舒捲彈纏。同是使軟劍的人,勢道卻自不同。

龍頭鱗尾鞭的勁力捲起地上的泥水和樹上的落葉,如驚濤駭浪,一排排地壓下,沒有空隙,不能硬接,但銀蛇卻仍在烏雲中纏繞狂閃不已。

“刷——”凌鶴的胸衣被挑破,皮肉翻起有如小孩的嘴唇。但未出三招,“啾”地一聲,姜不幸微哼,這一鞭絕極也巧極,本是抽向她的面孔,但終是不忍而微偏,而在她的左邊頰頸之間劃了一道三寸多長的血槽。

兩人各自疾退兩步,纖纖玉手捂著創口,血自指縫中滲出。此刻,他是否仍有憐惜之意,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為什麼不殺我?剛才你有這機會和能力。”

“只是想給自己多一次歷練的機會……”

“咱們再拼!”

“你需要止血,姓凌的不會乘人之危……”收起鞭轉身欲去,另一道纖小身影疾射而來,失聲道:“小姐,這是誰幹的?誰能……”

“是這位凌大俠……”姜不幸轉過身去,背向凌鶴,而他已掠出十丈以外了。

小翠嘶聲道:“姓凌的……你是狼心狗肺……你恩將仇報……”

凌鶴已經去遠了,小翠仔細一看,姑娘美眸中淚光流轉,顯然,事到如今,她差點被毀容,悲哀的情緒仍然超過怨恨。小翠暗暗一嘆,道:“小姐,這是個渾球,他不配……”急忙取藥為姜不幸止血……。

心情矛盾而悽苦的凌鶴,連身上的傷都懶得理會,只知道自己極不願傷害姜不幸。

可是他先被麥俐出賣,繼而又被姜不幸戲弄,他咽不下這口氣。

然而,他的氣量畢竟還是了不起的。他的一念之仁,盡全力把傷害減到最低,現在想想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殺父仇人十之八九是“黑煞”,而姜不幸卻又是“黑煞”

的女兒,她已親口承認了。

就這樣奔出約二十里,忽然發覺一時走神,連方向都弄錯了,本該往東北才是去麥家堡的路;現在正好是西南。

正要停身回頭,突然心頭一動:“我的行動可能已被‘黑煞’或他的得力部下所監視,我如果直接去麥家堡,就算找到了巨書,也有被強搶豪奪的危險,我該把他們的注意力引開……”

他繼續往西南,而且直到天亮也沒回頭。

在一個小鎮上吃了早點,住進客棧上床就睡。一口氣睡到傍晚,吃了飯繼續趕路,而且仍是奔向西南,落荒而走。

雨雖停了,雲層卻很低,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