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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二十二章 珍重

許純良道:“哪有那麼容易啊,你以為這已經是最大的痛苦了?”他緩緩搖了搖頭:“折磨只是剛剛開始,我會幫你挑戰一下疼痛的極限。”

許純良掏出一根金針,從河志勳的頭頂緩緩插了進去,河志勳惶恐道:“你……你想幹什麼……”

河志勳很快就明白了許純良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已經做好了受盡折磨而死的準備,可當許純良將一根根金針插入他的身體,難以忍受的疼痛一陣接著一陣的襲來,宛如千萬只毒蟲不斷咬噬著他的身體,他發誓這輩子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疼痛,甚至連想像都無法想像,他本以為自己的意志已經足夠堅強,可是在這一浪高過一浪的奇痛的折磨下,他很快就敗下陣來。

“修士……他叫修士,我只知道他受僱於國的情報機關,他……他和鐵鷹有仇,後來查到,許長善是鐵鷹……鐵……鐵鷹的父親……”

許純良想起在南江殯儀館的時候和父親的那番對話,其實父親那時候就已經知道仇人是誰了,但是他沒有告訴自己,應該是不想自己捲入這起事件之中。

許純良道:“你知道在什麼地方能夠找到修士嗎?”

河志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們這一行,誰拿錢就為誰辦事,如果……如果我知道這件事會和情報機關扯上關係,我根本不會接手……許純良……你鬥不過修士的,鐵鷹是你的父親吧?你……你有多久沒跟他聯絡了?”

許純良心中一沉,他的確有很長時間沒和父親聯絡了,從劉海餘的口中得知,父親也正在到處尋找兇手復仇,甚至不惜違反組織紀律,他以為父親這段時間的失聯也是為了保護自己。

河志勳道:“鐵鷹死了……”

許純良平靜望著河志勳:“你殺了他?”

河志勳咳嗽了一聲:“我聽說他去找修士尋仇,中了埋伏。”

許純良點了點頭,反手一刀割開了河志勳的喉嚨,鮮血從河志勳割裂的傷口中汩汩流出,許純良冷冷望著這廝在地上掙扎的身體,再多的鮮血也洗不掉這廝所造的殺孽。

許純良走出木屋,正在抽菸的白蘭轉身看了他一眼,許純良卻像沒看到她一樣從她身邊茫然走過,白蘭默默望著許純良,看著他走向海灘,走進冰冷的海水中,看著他緩緩跪了下去,對著遠方漸漸墜入海面的夕陽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大吼。

“先生,您醒醒!”

田中仁一睜開雙目,看到面前站著兩名身穿保安制服的人,他一骨碌坐了起來,警惕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腦子裡亂糟糟一團,一時間梳理不清自己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時候三輛黑色雷克薩斯停靠在右側的道路旁,車內下來了不少人,為首一人就是田中玉成,他是得到兒子的訊息之後第一時間趕過來的,看到兒子平安無恙地出現在他的面前,田中玉成激動道:“仁一,仁一,你沒事吧?”

田中仁一來到父親的面前,田中玉成顫抖的手撫摸著他的面龐,確信兒子沒事,他方才緊緊將田中仁一擁抱在懷中,大聲嚎哭起來。

白蘭和許純良就坐在廣場二層的戶外平臺,平靜望著下面父子團聚的場景。

白蘭道:“皆大歡喜,改天等我拿了錢分你一半。”

許純良搖了搖頭,抓起一旁的啤酒,灌了幾口道:“你留著吧,我不缺錢。”

白蘭道:“行,就當是我幫你殺人的報酬。”

許純良將喝光的啤酒罐捏扁了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裡。

白蘭道:“大仇得報怎麼還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許純良道:“你知道修士這個人嗎?”

白蘭搖了搖頭:“沒聽說過這號人。”

許純良道:“聽說他受僱於國情報機構。”

白蘭道:“河志勳的話未必可信,他清楚自己必死無疑,很可能故意給你指了一個錯誤的方向,讓你去和某個厲害人物為敵,讓你們兩敗俱傷甚至同歸於盡。”

許純良緊鎖眉頭道:“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我還是覺得他不會撒謊。”他對自己的手段有信心,在那樣的痛苦折磨下任何人的意志都會崩潰。

白蘭道:“你們中國人有句老話,冤冤相報何時了,仇是報不完的,一個人如果心中只想著報仇,那麼他的人生也就完了。”

許純良點了點頭:“謝謝提醒。”

白蘭道:“我沒有提醒你,我是在說我自己。”

許純良望向她的俏臉,卻看到白蘭迷濛的雙眸中竟然泛起淚光,許純良開了一聽啤酒遞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