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裡殘留了一絲松子的香甜,尚武帝抬手戳了戳顧岸鼓起來的臉蛋:“怎麼吃起糖了?”
顧岸“喀嚓喀嚓”把糖嚼碎,把尚武帝的手抓下來:“太子殿下賞的,說是味道十分好,我嚐了下,的確還過得去。”
尚武帝斜睨著他:“怎麼不見你乖乖吃朕賜的東西。”
顧岸沒接茬。
尚武帝挑眉,上榻在顧岸身邊躺下,評論道:“剛剛那個太悽苦了,每次搞得都好像朕欺負了你似的。”
“陛下不是很最喜歡這種戲碼嗎。”
尚武帝鼻子裡出了聲氣,“別把你那些奇奇怪怪的嗜好都歸到朕頭上。”
顧岸側過身,在尚武帝板著的臉上親了一下:“真喜歡方才陛下不自稱朕的樣子。”
尚武帝眨了眨眼睛:“你真的喜歡?”
“說笑的。”
“哼,也不知道你哪句是真話。我累了,睡吧。”
顧岸聞言不禁咧開嘴,使了個暗勁滅了燭火,放下床帳,也翻身躺下。
殿內頓時昏暗一片,尚武帝做牛做馬地為這個國家奉獻生命,臉上浮現濃濃的倦意。倚在顧岸懷中,不消多時便入了夢鄉。
“顧岸寶寶……朕不會讓人欺負了你去的……”尚武帝迷糊地囈語了一句。
顧岸在黑暗中悄悄柔和了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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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且不說尚武帝如何與他的大臣們鬥智鬥勇,這頭他的愛人和兒子卻是越走越近。
小太子對顧岸有種莫名的好感,雖然還沒拿到打造好的劍,當下便拿了自修的武學書籍給顧岸觀摩。
顧岸的武功是由高人傳授的,當時並沒有任何教材,於是看見書上的一招一式也頗感新奇。
小太子看顧岸表情嚴肅,問道:“有何不妥嗎?”
“殿下可曾練過內功心法?”
“那是何物?”
“殿下試著舞舞為師這把劍?”
小太子接過劍,別說揮舞了,就連提起來都十分吃力。
小太子奇道:“這劍為何如此之重?”
顧岸失笑:“不是劍重,是殿下太無力了。”
小太子面不改色,不答話,但眼裡分明寫著不甘。顧岸覺得可愛,伸出一根手指去戳太子殿下的臉蛋。
手感很好,還是個小孩兒,肉乎著。顧岸停不下手,戳,戳,戳。
“七下。”
“數這麼認真做什麼。”顧岸不滿,但又覺得小太子這幅乖乖站在原地任他蹂躪的樣子實在招人疼,忍不住改成手掌,將小太子那顆尚武帝都碰不著的腦袋揉了個亂七八糟,感嘆道,“殿下比小譽可愛多了。”
“小譽可從來不會讓我碰他一下,就愛跟我對著幹,一點都不聽兄長的話。”顧岸自顧自地說著。
“小譽是何人?”
聽小太子這麼一問,顧岸突然想到面前這位殿下從小爹不疼娘不愛的,又沒有同伴,獨自一人生活在深宮之中。本以為太子殿下是心機深沉什麼都懂,後來才發現這可憐孩子根本是缺乏父母的教導,什麼都不懂啊。
“小譽是家弟。”顧岸眼神憐憫地看著徒弟,“殿下可曾想過有個兄弟姐妹?”
“在皇家,沒有兄弟便是本宮最大的福分。”太子殿下老成答道。
“……”準又是那個老頭教的,顧岸扶額,“殿下難道不會孤單嗎?”
小太子搖頭:“徐公公平日很照顧本宮,還有本宮宮中的彩兒,竹兒,朵兒,青兒,紫兒……”
要不是顧岸都認識這些丫鬟,還以為小太子在細數後宮呢。
“徐公公?小多子?”
“正是。”
顧岸疑惑,這位徐公公平時照顧著那位脾氣怪異的皇上就夠抽不開身了,居然還有這份閒心來東宮。果真是太監總管,面面俱到。
顧岸想著想著,心底佩服起小多子。
“師傅?”
“嗯?”顧岸的思緒被小太子喊回來。
“您還沒說內功心法是怎麼回事。”
顧岸反應過來小太子已經單手握著那把劍握了許久,額上全是汗,連忙一手抓住小太子那手,灌入源源不斷的內力。
小太子頓覺輕鬆,感到有暖流遊過全身,顧岸並沒有替他分力,但他分明感覺手中的劍輕了許多,便有些詫異。
顧岸笑道:“殿下並未習練過內功,體內毫無內力,外招學得再好,為師即使身無寸鐵也能一指彈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