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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我對不住你,好險害了你。她們不停折磨我,我真的是挨不過去了……”

袁梨晨一陣心酸,想起那日宴上自己又何嘗不害怕呢,誰能不畏死?她扶起墨硯:“墨硯,我不怪你,我說過的,保全自己的性命要緊,在我心裡,你和朱錦一樣都是我的好姐姐。這些年你怎樣,快告訴我。”

墨硯聽了,感傷之中又覺溫暖,偎著她,又低聲哭泣。須臾,她鬆開袁梨晨,取了絹帕,替袁梨晨擦乾眼淚,邊問:“我的事左不過是那些,來日方長,今日先不說了。” 墨硯使個顏色看向門外,袁梨晨心內明白。

“先撿重要的說吧。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怎麼就成了郡主?” 墨硯替她整著衣裳,她急於知道一切。

袁梨晨拉過她坐下,低聲對她說自己是如何遇到吳歆,如何求助於他,父母又是如何拒絕同行,而後又因事情轉變離開吳歆,為了自己心中的念想,成為巴國郡主,來到陳宮,又因何沒能早點找到她。

墨硯在聽她講述這番經歷時,時而憂心時而心疼,時而憤怒時而默然。聽完後卻嘆了一口氣:“若不是老爺和我,小姐不會來這裡吧……”末尾之音,心酸難抑。

袁梨晨不由一怔,墨硯卻起身收那匣子,見到那瓶子,不由開啟,發現是些藥丸,她一嗅後皺眉,看向袁梨晨。袁梨晨抿唇看了她一眼,告之她是何物,墨硯皺眉:“此物還是少吃為好。”一語未完,卻又想起袁梨晨的難處,默默放回那瓶子,問道:“以後咱們就這樣了嗎?”

袁梨晨看她整理好箱子,挨近她的身邊:“我正有件事要和你商量呢。”於是,她又說了自己在路上遇見其它人的經歷,然後將河陵的火災和前幾日遇見侯重茂的情形告訴她,並再次提及侯重茂原在澤州驛園見過。

“我們要去找他嗎?”袁梨晨問她。

“如今看來,老爺的性子卻也太頑固了些。”墨硯卻感慨地先說這句。

袁梨晨突然覺得原本溫婉文靜的墨硯也有了變化,以前的她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小姐說的原來是他。”墨硯的眼光在這室內陳設上緩慢移動,華貴的東西也未必挽留得住人心,“依那日的情形,我看皇帝是靠不住的。小姐要老爺在陳國的願望如今也難實現。其實我這幾年時時刻刻都想離開這裡,他既然立下那樣的誓言,若是我,以現在的情形,自然是願意的。”

以往都是往好處想,覺得自己也不懼壞事,可當危險真正臨頭,卻是害怕的,父親的願望怕是再也不能實現了,袁梨晨沉默許久,點了點頭。

自此,墨硯恢復了本名,在蓬萊宮專負責筆墨陪侍,而後宮裡,陳瑾對袁梨晨禮遇愈濃,但雙方似乎更像禮尚往來,崔鳴珠依舊如日中天,而陳瑾與甄蘭馨相處的時日似乎在漸增。

天氣已漸漸熱了,平日裡總是明晃晃的太陽,這一天卻是多雲之日,那層層雲彩將太陽擋去,卻不陰暗壓人,外面涼風習習,袁梨晨帶著幾個侍女閒庭信步,驀然迎面有侍從走來,見到她邊躬身問安,她仔細一看,卻是來到儀麟殿附近了,她隨口問了面前陳瑾的侍從一句皇帝在做什麼。

“崔都護今日朝後留在宮裡,此刻皇上在儀麟殿,還在與崔都護議事呢。”崔都護崔紹歡,是崔鳴珠的父親,袁梨晨聽了這話,回身的腳步收住,令這侍從引路往儀麟殿去了。

正殿殿門掩閉,她便往正殿的後室去了,值守的內侍一愣,卻又沒敢攔住她。她進到後室,兩個侍女正在翻烤茶餅,見她進來,措手不及,正要行禮,她擺手止住,只在她們附近坐下,看著她們調理。

後室與正殿之間的門掩著,隱隱傳來對話聲,卻聽不真切,偶爾有聲響大,依稀是含有“調兵”之語。袁梨晨聞聲看了一眼隔門,略略出了會神,回過頭來對烹茶的侍女道:“我來吧。”

內外通言感觸婢語

午飯時,宴席自是豐盛,韓朱顏又喚了府中酒量極好的漢子來陪那兩個小黃門,那兩內侍在宮內哪裡能這樣暢快,早喝了個七倒八歪,加上又拿了賞錢,聽了許多奉承的話,一時聽說一個“睡”字,早就樂得去逍遙,含糊不清地說了幾句謝語,被人扶到床上,頓時鼾聲如雷。

墨硯此刻卻跟著韓朱顏換了服飾,喬裝從後門跳上馬車。到了晉使館,她拿出韓朱顏名帖投遞,守衛立刻領她進了一間屋子稍侯,須臾,有人來接待她了,那是一個神氣清朗,謙和又不失意氣風發的男子,他手持名帖走了進來,看了墨硯幾眼,又看了一下手上的帖子,遞還給她,邊說:“你不是墨硯姑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