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梨晨思忖著,想起祖母那支簪,道:“這個不難,我去取了來給你。”
侯重茂卻搖了搖頭道:“此事不急,你讓人送到我的使館就好。”
袁梨晨默想著找誰去送合適,只聽侯重茂道:“你那位朱兒妹妹今日不是來了又出去了嗎?何況你今日可總算是找到了個稱心如意的丫頭。”
袁梨晨詫異地問:“你都知道了?”
侯重茂嘴角又浮出一絲嘲弄的笑容:“和你有關的東西,我都很用心。”
袁梨晨被他一說,又別過頭去,只聽侯重茂說:“你想好了,願意了,就讓人去使館,自有我的人在那接應。”
袁梨晨不由自主地點了點,卻又立刻警覺自己這個動作的含義,一時怔住當地。
侯重茂彎唇一笑:“我可要走了,再不走也許真的就惹出什麼是非。”再看了她一眼,一雙鳳目明澈發亮,轉身飄然離去。
別後重逢憶前思後
袁梨晨在後面看著他那高大的背影漸行漸遠,自己迴轉身子在廊上看著水面出神,再無人來,直到一時聽到紛紛腳步聲,一看是自己的侍女們尋來了。
“娘娘原來在這裡,讓奴婢們好找。”為首的侍女上前匆匆說。
“有事嗎?……有人找我?”袁梨晨看她急切的樣子。
“娘娘出來這麼久,太后和皇上相問了,還有袁大人也在找您,他就在那邊呢。”那侍女指手道。
原來是他來找我,袁梨晨抬首,眾侍紛紛散開,那邊果然站著袁盼安。
袁盼安走了過來,袁梨晨看見他越發想起自己父親,便要屈身行禮,她身姿剛剛一動,袁盼安已覺察到她的意圖,忙伸手阻止,只說:“娘娘,下官當不起。”
袁梨晨一嘆,只見袁盼安眼睛正正地看著自己:“宮中如朝上,免不了這樣的事,如今沒事就好。日後還要謹慎小心。”
袁梨晨點點頭,問:“家中可好?”
袁盼安點首,拱手道:“託貴人洪福,闔家皆好。”
袁梨晨見他這一禮十分恭敬,不同尋常姿態,歡愉中透著感激,她心中瞭然,心中不無羨慕,悠悠說:“那就好。”
袁盼安直起身來,打量了她一眼,又開口:“回去吧,太后與皇上等著呢,為了日後,為了自己,也不可任性。”
袁梨晨垂了眼,目光從他身上劃過,終點點頭,對侍女道:“回去取了我的衣裳來,直接送到殿上去等我。”
那侍女領命而去,一時袁梨晨就跟著袁盼安回去,她在殿外側室換了衣服,回到壽宴上去。
袁梨晨發現南康公主此時已回到殿上,她身邊並沒有吳歆,東方曦和侯重茂也沒有回來,倒像真正的家宴了。
她隨著袁盼安行了禮,卻聽沈太后招手對自己道:“來,坐母后這。”
只見袁盼安對自己直點首,袁梨晨上前,沈太后舉手過來牽了她的手,她就順著沈太后的牽引坐下。
沈太后看她坐下後,拍著她的手道:“這會倒真全是咱們自家人,不用拘束,說說笑笑才好。”她又轉首向袁盼安說了些關於巴國皇帝的禮儀辭句,又贊袁盼安教女有方,末了看著袁梨晨道:“今天讓你受委屈了,哀家這隻鐲子,可算是個好東西,今天就送給你了。好孩子,今日是皇上的好日子,你是個明白人。”
沈太后說著拂開廣袖,卸下自己手上的那隻鐲,又開口道:“瑾兒,過來,你來給她戴上。”陳瑾聞言起身過來,看袁梨晨緩緩站起來,他舉手抓過她那緩慢舉起的胳膊,分開她的袖子,看了她一眼,替她套了上去。
一旁沈太后點頭打量,笑道:“這東西還是你戴著好看。好了,跟皇帝過去坐吧。”
崔鳴珠不由看著袁梨晨腕間那隻羊脂玉鐲,鐲子倒不稀奇,可卻有些淵源,那還是沈太后年輕時由前皇后所贈,沈太后因為這個,一直當個稀罕物戴著,今日卻要送給她,崔鳴珠靜靜看著他們落座。
南康公主似乎覺察到了上首這些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她起身,走到沈太后邊上,笑道:“母后,今天不光是皇兄有喜事,兒臣也有呢。”
眾人聽她這樣一說,注意力不由都被她吸引了過去,只見她溫柔一笑,對沈太后說:“我有孩子了。”
“真的,多久了?”類似的問題頓時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駙馬呢?”甄蘭馨這一聲問,頓時讓眾人的目光在殿內搜尋吳歆的身影。
卻聽南康公主笑道:“他早就知道了,這次來京的路上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