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稍稍思索片刻,“一天放學回公寓的時候,看見一個金髮美女正光裸著全身睡在我的床上。”
“豔福不淺。”沈措笑。
“我本來也這樣想。”林北聲搖了搖頭,“可她一見我,開口就問我是不是黨的兒子——我想她指的是孟旖放。她說她總在我們國家的媒體報道中看見我們無產階級政''黨吹噓著自己的‘槍’很厲害,因此跑來體驗一把——聽見這話的我實在太抑鬱了,多和她說一刻話一定會舊病復發。所以我沒好氣地將她攆出門,對她大嚷‘無產階級政''黨就要斷子絕孫了,因為黨的兒子都是gay!’”
“還是光著的?”
“對,還是光著的。想穿上衣服的她一直在門外連敲帶嚷,結果將這一帶所有的人都引了來。”薄唇輕輕一勾,一個充滿促狹意味的微笑,“我不會說自己是故意的。”
沈措驚訝於眼前的林北聲竟然與當初如此不同。他俊秀無比,而且聰明、開朗又健談。
“你是不是在想,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林北聲拈起酒杯喝了一口,“倒是你變了。你以前沒那麼悶的。還是說,”又笑,“沉默是‘金’,你們商人都是一樣的唯‘利’是圖?”
“話都被你說光了。”
那句似玩笑似認真的話像蒼蠅一樣被兩個人用侃侃而談和放聲大笑攆走了,全然不著痕跡。
直至曲終人散。
“相較開門迎客的廉價招待所,我更喜歡矜持、莊重、拒人之外的星級酒店,”沈措離開酒吧前微微俯□,靠近較自己稍矮一些的林北聲,於他耳邊輕聲說,“記得,下次由我來提。”
翌日去公司遲了些的沈措,居然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看見了不睡到日上三竿絕不起床的譚帥——亮粉色襯衣半開,左耳上戴了只極閃極騷的耳釘,坐在沈措的辦公桌上。在“視覺”從來不把自己當外人的譚大帥哥,正透過落地玻璃對著公司裡的一眾雌性生物挑眉邪笑,頻頻放電。
“騷夠了沒有?”沈措兩臂交疊,不偏不倚地擋在了他的眼前,“來幹什麼?”
“我想你了唄。太想了,不能一睹芳姿,我魂不守舍。”
沈措弓下腰按了個電話鍵,“Harry,接警衛室。”
“哎哎……你小子還真是六親不認!”譚帥咬牙切齒,“昨夜裡的賬我還沒和你算呢。”
“你要是專程來謝我,心領了。”
“謝你?你他媽幹嘛鼓動那個葡萄牙雜種反過來上我,他、他媽的也太……太業餘了……”譚帥重又坐回沙發,在上面不自在地挪動著屁股,嘴裡忿忿地說,“媽的!一世英名,全被你毀了。早知貞操會失於宵小,還不如當初就讓你壓了。”
“是啊,”沈措垂下眼眸擰開一瓶礦泉水,笑了笑,“沒準壓了你,我就彎了。”
倆人剛成為哥們沒多長時間。
晴空萬里,一覽無雲。吹來的風裡夾著滾燙的沙子,天兒往死裡熱。校園子裡的生物都被曬得有氣無力,一排一排的老槐樹也蔥鬱不起來,咵察咵察往下直掉皮兒。男生們大多懶得去幾百米遠的學校公用浴室,直接在寢室那不提供熱水的衛生間裡沖涼。譚帥無事前來串門子溜達,正巧碰見剛衝完涼出來上身還赤著的沈措。
確實夠白。還不是那種和抹了粉似的奶油色的白,而是電影中的吸血鬼才會有的那種挺陰森森的白。而且面板特別細膩特別好,比瞿圓圓都好。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譚帥這人本來就沒有節操可言,胯''下男女早已不可勝數。何況平日裡沈措總有意無意壓過自己一頭的事實讓他一直不爽——簡直堪稱塊壘在胸。於是登時心生一個“得從床上壓回來”的邪念。
沈措從櫃子裡取出一件T恤,然後掉頭看了一眼直勾勾盯著自己神情挺複雜的譚帥,動了動嘴,“別意淫我。”
“我不意淫你。”譚帥向他走過去,順手脫去上衣,向沈措展示著自己那結實鋥亮和抹了油似的胸肌——公孔雀求歡時也會這般展露自己引以為傲的斑斕尾羽。他特別下''流特別淫邪地露出一笑,“我們直接做。”
沈措眼皮也未抬一下,掉過頭直接去套衣服。
譚帥從身後猛一把環緊沈措的腰,俯下頭一口咬上他的脖頸,一隻手順著那腹肌的流暢線條一路向下,伸進了他的牛仔褲。
用手肘將身後的人狠狠扛開,一轉身,抬起胳膊兜著對方下頜就砸去一拳。被砸一拳的當然不能就此吃癟,立馬也揮拳掄了回去。
身高相似,譚帥與沈措都屬於上天賞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