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時間。在國外的時候,沒人搭理沒人管,什麼都要自己做的。”林北聲頓了頓,忽然嘴角勾出一個分明不算笑容的弧度,“其實在林家也一樣。”
“你現在重新開始,也來得及。”頭髮極短一身素色病號服的男人目光柔和,調侃出聲,“我相信不出三年的時間,那什麼‘中國第一美男畫家’的頭銜,我就得拱手讓賢。”
“不畫了。”對方也開起了玩笑,“棄筆從戎,如今我委身政壇,心繫家國天下。”
隨即便露出一個展齒的笑容。
面如紙白,瞳如墨黑。儼然一幅好畫。
二人初見之時那個瘦削沉默的小男孩才十歲,邱岑歌當時就覺得:這倒黴孩子不能笑。本來山明水秀一張極是乾淨的臉,一笑就粉光脂豔的,好看死人。
空氣生冷,但萬里無雲下的陽光很大,很好。
然後林北聲半跪在邱岑歌面前,低頭把臉埋向他的膝蓋,以一個格外安心而寬慰的聲音說著,“哥,幸好你沒事。”
任這個已比自己還高出幾公分的年輕男人將臉埋在膝蓋上,看見探出袖口的右手腕上那道深長悚然的疤痕。過了很久,輕輕嘆一口氣,“北聲,當年的事情最後變成這種結果,所有人都有責任,你不能單怪沈措一個人——”
“哥,”生硬地揚聲打斷對方,仰起臉看向邱岑歌。努力鬆開斂緊的眉頭,擠出一個不算太敷衍太死僵僵的笑容,“我只是不明白,等我弄明白了就好。”
“不行了,不能再吃這些了。再吃這些我就得吐了。”看見醫院的護工推著一車醫院的專屬盒飯進入了住院部大樓,邱岑歌苦笑著搖了搖頭,“想喝些度數高的。”
“這不行。最多兩罐啤酒。”林北聲想了想,忽又反悔說,“還是一罐好了。”
“你這不是摳門是什麼?”
“現在就去幫你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