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奇瑞車上,發出砰訇一聲。
天空淡藍陳舊,一兩束寬闊的光柱投擲人間。
“譚帥啊,”副駕駛座上的女孩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身旁男人的側臉,泛出光澤的麥色面板,高聳而微駝的鼻樑,下頜的弧度男人味十足卻也不過分硬朗悍獷。一身很顯年輕很潮的行頭,比起成日裡西裝革履襯衣領帶的另一個男人,明顯打眼得多。“我發現你還真的蠻帥的哎。”
“那是。”譚帥得意地一勾嘴角,誇張的鑽石耳釘在陽光下斑斕閃耀,問向身邊的女孩,“我帥還是沈措帥?”
白未果又打量了一番對方的臉,將兩張男人臉孔在心裡仔細地描摹對比良久後,鈴兒般嗤嗤笑出,“你就比他差一點點。如果沒有沈措,我會考慮選擇你的。”
“切,小丫頭片子。”一撇嘴,頗不滿意地說,“徹頭徹尾的審美觀缺失,當年全中戲都說我比他帥好不好?!”
“那一定是中戲的人眼睛都瞎了!”女孩說話麥刺針扎,毫不客氣。停了一會,“不過有一點你肯定比他強,他從沒接過我放學。”似花苞綻放的甜美面孔頓時打蔫,一色暗啞沮喪,忽又惡狠狠地撂下一聲,“呸,我也不要他接!他的賓士難看死了,和他的人一樣又悶又無趣!”
他還無趣?譚帥心想:那是你沒見過他騷的時候。
白未果確實更喜歡譚帥的車,而且譚帥換車也勤快得很,永遠是顏色絢麗、造型驚人、價格不菲的國外名跑。既能撐滿她虛榮的心臟,也全然契合“香車美女”的標準尺寸。
“人家是老闆嘛,這個社會對他的定義就是該開那樣的車啊。”駕駛座上的男人遇上紅燈停了車,朗聲笑出,“給你講個笑話。兩個人去談生意,一個開賓士,一個開桑塔納2000。桑塔納的那個鐵定氣勢短淺,因為和賓士停一塊兒,那就是‘奔喪’啊……哈哈哈……”
“叔,”白未果嗆出一個字,朝一旁那沾沾自樂的俊男鍘去一個眼白。“這一點也不好笑。”
“說起來,你和沈措在一塊兒這麼久,你爸媽居然也不管你。”
“我哥死了以後,我爸身體就一直不好。他們哪有精神來管我。”白未果提起白瑋倒是神色淡然,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英年早逝於她懵懂識字之時,和陌生人沒大區別。
“再沒精神,也不能任憑女兒去打官司,誣賴人家強''奸吧?”
“他和你說了?!”像老鼠嗅到了貓的氣味,一剎溜圓雙眼瞳仁放光地警覺起來,大起嗓門嚷道,“譚帥,你如果是來當和事佬的,現在就放我下車!”
“我就問問,你們這種人民內部矛盾外人哪兒插得了手。”譚帥笑了笑,又問,“不過,你是真想告他?”
“不是的。”女孩闔攏眼眸,露出一個痛苦的表情,她這一生也許都不會再擁有這麼完美的情人了。“可是他不該在我離開他之前先不要我。”
“其實你就不該去騷擾秦藻母女。這小子雖然衣冠禽獸狼心狗肺,但是對家庭倒一直看得很重。”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是……”算了,事到如今再解釋也沒用。
“我倒是有個彌補的法子,沒準兒你們倆能破鏡重圓,要不要聽?”男人掉過頭看向了身旁的小女孩,展露白牙笑了起來。一張陽光英俊,全無公害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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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貓於鼠的吸引力(3) 。。。
孟旖放是在驅車去接戀人回家的路上出得車禍,自然也就近送入了邱岑歌所在的醫院。儘管孟旖放死乞白賴地再三央求,林北聲始終拒絕陪他一同消磨醫院裡的禁閉時光。倒是得了空閒就會去探望樓下之人。
陪他走了好一截子路,時間長了傷患的腦袋就暈,便找了個花壇邊兒坐了下來。
“其實早可以出院了,可他非讓我住到過年。”
“北村亮把畫展的事兒暫時擱置了。”林北聲知道邱岑歌這個“他”指的是譚帥,也不順話茬接下去,只說,“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一定和我說。”
為了動開顱手術剃光的頭髮已經長出一些,毛茸茸的頭皮,特別顯人年輕。
走至邱岑歌的身前,輕柔地撫摸起他的額角,好在最長最深的一道傷口隱於後腦勺,等頭髮長了應該看不出。忍不住低罵一聲,“孟旖放那個王八蛋!”
同樣堪稱漂亮出眾的面孔,他們看上去真的有些像親生兄弟。只不過年長一些的面部輪廓溫潤柔和,而年輕一些的面板更白,下巴的弧度稍尖一些。
“為什麼後來不繼續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