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屠雲居觀的,你也有分?”
恨頭陀抽了一口冷氣,嘴上依舊強橫道:“是又如何?今日老子還要滅盡曹門,閣下識相點趕緊滾開,不然連你也一塊宰!”
林熠縱聲一笑道:“好大口氣!”他心懸曹彬夫婦安危,不願與恨頭陀過多糾纏。兼之確定對方是殺害雲居觀數十名道士的兇手,出手再不容情。
林熠身形閃動,右手掠出抓向恨頭陀肩頭,一招攻出即將對方的上半身完全籠罩在爪力之下。恨頭陀識不得手舞足蹈小八式的厲害,吐氣揚聲一刀斬向林熠右臂。
曹衡叫道:“天君小心!”
曹妍也在林熠懷裡唬得以手捂面,隱隱感受到撲面襲來的冷冽刀氣。
林熠右臂陡然變招,一轉一滑躲過血刀,輕輕巧巧扣住恨頭陀腋窩,低喝道:“去吧!”掌心太炎真氣如洪流決堤,震散對方護體魔氣直攻心脈,正是那日雨抱朴用以摔飛自己的“淵底擒龍”。
恨頭陀大吼跌出,身子重重撞在牆上,“喀喇喇”壓塌一片青磚,手足抽動幾下嘴角流出殷紅血絲,雙目放大已是死了。那柄血刀“噹啷”墜地,哀鳴聲響。
曹衡看傻了眼,高聲叫道:“天君,衡兒也想學這一招!”
林熠對敵之時也少有像今天這樣使出殺手,一招奪命。但恨頭陀屠戮雲居觀,殘忍歹毒,作惡多端,自己理應為冤死之人討回公道。只是手舞足蹈小八式牛刀小試,陡現偌大的威力,倒出乎林熠意料之外。
想那恨頭陀修為不弱,換作三個月前自己十個照面以內應能得手,遠不如眼前這般輕鬆。
他無暇細想回味,轉身出了屋子,說道:“以後再說,先去找你爹孃。”
曹衡“哎喲”一聲,急忙出屋往曹彬的臥房奔去,叫道:“爹爹,爹爹,孃親─”
剛到門口迎面一股聞之慾嘔的綠色霧氣迫來,腦袋一昏仰天朝後跌倒。林熠一把拎住曹衡背心,運氣替他驅除毒素。好在小傢伙服食過石棘膽汁,身上又有皮甲保護,應無性命之憂。
他放下曹妍,叮囑道:“你們兩個留在屋外,莫要亂跑。”穿過已被掌力震碎的房門,步入室內。
一個綠髮老者口中念動真言,頭頂盤踞著一隻碧玉蟾蜍,正在吞雲吐霧,煥放出層層慘綠毒瘴湧向曹彬夫婦。
曹彬因事起倉促,尚來不及拔劍就被這綠髮老者纏上,只能以雙手不斷拍出罡風抵擋毒霧。曹夫人雖然手中有劍,但仙劍上已蒙起一層綠幽幽的詭異光芒,連肌膚也透出隱隱的綠色,顯然已經不支。
這綠髮老者正是霧靈山寒月洞的洞主,幸虧他的碧玉蟾蜍曾在玉茗仙子手底吃過大虧,法力受損,否則焉能讓曹彬夫婦支撐這多工夫?他一面催動毒瘴,一面寒聲逼問道:“快說,你們把石棘獸藏到哪裡去了?”
曹彬拼命抵抗,咬牙不答。儘管他屏住呼吸,但那毒瘴彷彿無孔不入,竟滲透過衣衫肌膚侵入體內。時間一久,丹田濁氣漸沉,耳朵裡響起嗡嗡怪鳴,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軀體更是麻木起來。
驀然屋中亮起一束絢麗紫芒,雄渾風雷驟動,“叮”的擊中碧玉蟾蜍。那碧玉蟾蜍擋不得紫芒一擊,“喀喇喇”脆響碎裂成大小不一的玉石殘渣,爆出一團綠瀾迸射飛濺,瀰漫的毒瘴立時消退散淡。
綠髮老者受氣機牽引,“哇”的張口噴出一道血箭,面色慘白劇烈震顫,難以置信的望向門口。
林熠右手微抬,紫芒倏忽鑽進袖底不見,冷冷說道:“這等害人的邪物,毀了最好。”
曹彬如釋重負,身子依靠牆壁大口喘息,叫道:“林——”猛意識到不對,急忙打住。
林熠見曹彬夫婦只是惡戰脫力,受了毒霧侵襲,心頭一定,說道:“曹妍、曹衡平安無事,兩位放心。”
綠髮老者強運真氣壓住胸口翻騰的氣血,明白撞上了勁敵。眼見自己苦心修煉的碧玉蟾蜍化為烏有,心裡驚怒交加,淒厲長笑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就用閣下的性命抵償老夫仙寶毀損之痛吧!”
林熠早已從羅禹處得知呂岩等人的外貌長相,見著這綠髮老者的模樣,與所祭出的碧玉蟾蜍,已瞭然對方身分,沉聲道:“殺人償命,謝洞主這話說得一點不錯。雲居觀數十條人命,今日也該抵還一二了!”
謝洞主被林熠叫出身分,喝問道:“閣下是誰,為何認得老夫?”
林熠淡然道:“去問恨頭陀吧!黃泉路上有人相伴,閣下不必擔心寂寞。”
他的舉手投足、一言一行都照葫蘆畫瓢臨摹自仇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