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淨。這等龜縮之術,倒也是龜妖本色行當。
太一神火自是非同小可,焰線一閃,龜甲上的植被魚貝,立時就被燒得乾乾淨淨,露出偌大的一塊龜甲,但見這龜界漆黑如墨,卻又明淨如玉,更有金光閃耀,赫然就是一副萬年玄甲了。
那神火燒至這副萬年玄甲上,卻是無法透入,原承天念動御火訣燒了半天,可見那神火燒灼之處,也只是呈現出一點白痕。照這樣下去,豈不是要燒個十天半月?
這也是因朱雀為讓原承天能運用太一神火,不得不降低此火的威能的緣故,若是由朱雀來用此火,想來定是可一燒而透了。
不過由此可見這萬年玄甲著實了得,就算是太一神火只有百分之一的威能,亦是天地至寶了,能抵此火也是奇事一樁。
原承天見此情景,卻也不去求朱雀相助,而是忙將神火一收,再也不肯燒將下去了。
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仙修之士,若見那天材地寶,又怎能忍得住貪心?原承天縱是道心如水,見此萬年玄甲,也是心中大動。
他先前已失靈蛇鎧甲,正想再尋一物另制更強鎧甲,可他既是玄修之境,那眼界就高得多了,尋常物事,又怎能放在眼中?
而面前的這副萬年玄甲,別說他一名玄修之士,便是羽修仙修,也必定是大動於心。
他心中暗歎一聲,忖道:“天道之修,實是最難修行的了,我見此天材地寶,又怎能按捺得住,我向來只道別人貪心無厭,可輪到自己,哪裡又能免俗了?”
他先前若沒聽到朱雀的話語,此刻心中必是愧疚不已了,現在卻是明白了,既是天生萬物,各有其用,此處借來,他處需還,這也是天道迴圈的至理。
而生靈至弱之時,若不能取諸物為用,又怎能生存於世?可見這生存為最一要務了。只是仙修之士所需之物最多,那麼到頭來也自是要還得最多,而若是一味貪心,只索不還,那天劫又怎會饒了你?
原承天心中更是明白,世間的強者取用既多,則更需比那弱者更多出幾份責任,是以那強者雖強,可取物而用之時,亦要有一份誠惶誠恐之心,記得日後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就持定神火,對龜妖道:“此刻我要殺你,可謂易如反掌了,只是天地生你不易,萬年修行更是艱難,你只要肯乖乖交出朱雀分身來,我自會饒你不死。”
這龜妖先前困住了朱雀化身,此刻見原承天燒了半日,也燒不透這萬年玄甲,自然毫無懼意,冷笑道:“道友何必空口恫嚇於我,我自是奈何不得你,想來你也是奈何不得我,這太一神火號稱是萬物之源,在我瞧來也是平常。”
這也是妖修的靈慧玄承的侷限處,此龜妖雖修行萬年,可在此方寸之地,怎知天地之奇,總以為仗著這萬年玄甲,就可縱橫天下了。
原承天連連搖頭道:“你既是如此不知死活,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他冷眼瞧去,只見那萬年玄甲雖是無隙可尋,可是龜妖縮頭縮腳之處,卻只有一團黑氣,這黑氣應該是龜妖修成的小界域了。
按理說這小界域的法則是龜妖自己制定,應該是比萬年玄甲更難突破,可是偏偏遇到了一個原承天,而原承天偏偏又修得禁字真言,這在別人眼中無計可施的法則之力,對原承天而言,卻是手到擒來。
當下照定龜妖的左後足,將那禁字真言用出,就見無數個小小的“禁”字飛舞不定,就貼上那左後足前的黑氣之中。
這黑氣雖是自定法則,又怎能禁得住這個“禁”字?那黑氣忽然一渙,這自成界域就被這禁字真言破解得乾乾淨淨。
原承天手急眼快,趁這龜妖還未再次形成界域之時,就將手中的太一神火激射而出。此火雖只是細細如線,可一觸到龜妖的肉身,就顯出強大的威能來,那龜妖的肉身瞬間而化,一條左後足瞬間就不見了。
就在這時,就聽從龜妖殼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道:“道友,這龜妖雖困住了我,卻無罪於天,不可誅殺了。”
原承天知道這女子定是另一個朱雀化身來,忙將太一神火收了,就見一點紅光從龜甲中竄了出來,紅光閃處,現出一個少女來,與金塔中的朱雀化身再無兩樣。
只是這少女瞧來神情憔悴,靈息微弱之極,看來是受了極重的傷勢。
少女瞧著原承天,微微點了點頭,道:“這七寒海水之中,本座可呆不慣,少時再與你說話。”
也不用原承天吩咐,就像是知道另一具朱雀化身存身於原承天的金塔之中,身形再化成一道紅光,掠進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