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其位隆於楊秀清,其才更遠勝之,豈得為楊秀清所囚?和廖化囚孔明一般,同屬無稽之談,洪大全絕對是一吹牛大王!洪大全在其自述中,直刺洪楊之短,鞭辟入裡,洪大全自述其改良太平軍的辦法,如放棄妖妄的所謂法術,尊奉孔子,對清軍採取統戰策略而非格殺勿論,兵行仁義,緩稱王侯等,都顯出很高的見識。筆者據此推測,洪大全實為一天地會領袖,才識有過人處,投靠洪秀全,因不是拜上帝教教徒,洪秀全僅給一虛尊的地位,並未委以實權。因其人好吹牛皮,被俘後在其自述中大吹法螺,以發洩對洪秀全不識其才的憤恨。因此張德堅排其名在石達開之下,應是公允持平之論。
關於洪大全在太平天國運動中所起作用,以范文瀾先生的記述最為準確,抄錄其下:
拜上帝教“是新起的,一個地區的團體,群眾基礎遠不及天地會”,“大全以天地會大首領軍師專家資格前來合作,上帝會推尊他為天德皇帝的代表,天德軍師,居於僅次洪秀全的地位,是有政治意義的適宜處置”,洪大全“對天地會用萬大洪姓名”,“對上帝會用洪大全姓名錶示於洪秀全有兄弟對等的關係”,“便於團結天地會”。
范文瀾先生認為拜上帝教對天地會進行統戰,故尊洪大全為天德王,實際並未委以實權,是為至論。但范文瀾先生說進南京後,洪秀全追封洪大全為“愍王”,並未註明出處,不知從何得知,如證據確鑿,則足以駁倒羅爾綱洪大全不存在一說。
馮雲山從監獄回來後,拜上帝教高層也深知與當地土著團練勢成水火,又驚動了官府注意,起義已迫在眉睫,開始暗作準備。除了洪、楊、馮、蕭、韋、石和秦日綱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洪秀全等準備要反清立國了,“除此六人以外,並未有人知天王欲立江山之事,其各不知,其各因食而隨”(《李秀成自述》)。為了最大規模地擴充教眾,洪秀全宣稱即將降下瘟疫,唯有信教者可得救。“洪秀全偽撰妖書,詭雲:神授謂將有大災,惟拜上帝可避”(《平桂紀略》)。楊秀清亦假借天父下凡,說:“我將遣大災降世,過了八月後,有田無人耕,有屋無人住。凡堅信的將得救,你們都到我這裡來”(韓山文《太平天國起義記》)。結果廣西果有幾個州縣發生瘟疫,人們盛傳入拜上帝會的可以免疫,紛紛入夥拜上帝教。太平天國後期擎天之柱李秀成一家,就是因害怕瘟疫,又飢困乏食而入教。於是拜上帝教的基地,以桂平縣平在山為中心,西到貴縣,東到藤縣、平南,北到象州、武宣,南到鬱林、陸川、博白以至廣東信宜,擁眾數萬,勢力空前。馮雲山根據中國傳統,編造了一首童讖:“三八二一,禾乃玉食,人坐一土,作爾民極”,為洪秀全做皇帝造勢,一時廣西風傳洪秀全是太平天子,乃朱元璋轉世,要再復漢人江山。洪秀全也作詩一首,自比朱洪武漢劉邦:
“近世煙分大不同,知天有意啟英雄。
神州被陷從難陷,上帝當崇畢竟崇。
明主敲詩曾詠菊,漢皇置酒尚歌風。
古來事業由人做,黑霧收殘一鑑中。”
其中“明主敲詩曾詠菊”指朱元璋詠其志詩:“百花發時我不發,我一發時都嚇煞,要與西風戰一場,滿身披就黃金甲。”“漢皇置酒尚歌風”則指劉邦著名的“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人如其詩,三個出身布衣的草莽英雄,其境界高下之別,可從三首詩看出來。
拜上帝教徒胡以晃家為當地鉅富,拜上帝教以胡、韋家產開爐鍊鐵,打造兵器,囤積糧草,蓄養馬匹,準備起事。洪秀全命令淩十八、石達開、胡以晃分赴各地,集結教徒,編練成軍。楊秀清深知集中兵力和嚴格訓練的重要性,下令各地教徒,趕赴金田整編,設立金田團營。為使教徒死心塌地無所退路地與清廷為敵,拜上帝教高層統一研究後決定讓所有教徒將田產全部變賣,房屋燒燬,到各處基地集結。據謝炳《金陵癸甲紀事略》記載,馮雲山根據《周禮》司馬法制定太平軍目,以部勒教眾,使得部隊進退分合,井井有條。他又根據當前具體情況,參以古兵法訓練部隊安營紮寨進退戰鬥之法,“其營皆散處,戰亦散佈”(《欽定剿平粵匪方略》)。通常歷史上農民起義,隊伍攜老扶幼,訓練不精,人數眾多而戰鬥力低下。楊秀清是歷代農民起義領袖中注重精兵戰略的第一人,其練兵治戎之術,不下於湘軍統帥曾胡江左諸人。雖然此時拜上帝教人數不多,楊秀清仍對教眾進行嚴格挑選,擇其壯且勇者設營編練教導,婦女兒童則另設營伍,不使其戰鬥,務使兵精能戰,決不濫竽充數。楊秀清以鐵腕治軍,軍法